“我是江源,百忙中劳你大驾……要喝杯咖啡或茶吗?”
不知为何,他装做刚认识她的样子,让她很不舒服,她也只能奉陪到底。
那一句“甘小姐”实在是大刺耳了。
江源的世故,她颇有熟悉感,因为他那种表面功夫无懈可击的可恶特质,跟她家里那个骂人不带脏字,但含沙射影得让人抓狂的凌晨一模一样。
“江先生,不知今日你找我来有何贵干,甘甜娇滴滴的嗓音向来是她的武器之一,但这回她早早就摆出防御的架势,声音虽柔,口气可不见得温柔婉约。
好敏锐的女人,这也是她的优势之一。
江源轻轻一笑,无视他的剑拔弩张,面色如常。
“我可以体会你的惊讶,甘小姐——无巧不成书,也许可以说命运是由无数个巧合造就的。”他意有所指,话中有话。
甘甜几乎可以确定这个男人和她解雇一事脱不了关系。
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的企划案是你从中作的梗,让我背黑锅,被炒鱿鱼?”
哼!她就直接将话挑明了,根据她的经验,面对她这样的逼问,多数心虚理亏的男人声势立马会矮她一截。
“是。尚品的企划案被撤换,的确是我动用了关系。”江源并未存心避讳,甚至敢做敢当,大大方方明示他的理亏。
这样出乎意料的回答,着实叫甘甜愣住。
真是见鬼,这个男人居理亏得这么理所当然,理亏得比她都要自信?
可恶!她辛苦已久的心血泡汤,还被迫失业,她以前的一切就这样化为乌有,而且还赔上了名声。还赔上了清白,他怎么能说得如此轻巧。
这就是财大气粗的好处,人家含着金汤匙,银汤匙出生,能够呼风唤雨,爱怎怎样做就怎样做,而她不过是权力象征下的牺牲品!只能落得个众人奚笑。
“你凭什么这样做?”甘甜气得声音颤抖,有生以来他没有这么愤怒过。
“你知道为什么?”江源淡淡的答。意指当天他看到她扶肥猪董事上楼的画面。
“你不要自己是卑鄙小人,就看谁都是,像你这样习惯不劳而获的人,凭什么对我冷嘲暗讽。何况,当天生了什么,谁占了大便宜,你最清楚。”
江源被他左一句卑鄙无耻,右一句不劳而获的骂,也看不出有明显的怒意,甚至还挂着浅浅的笑意。
“过奖了,甘小姐。真要比起来,女人依靠天赋获取权利,男人仰仗手段掠夺权力,不也是天地间的一种平衡?”
“是吗?那我利用我的天赋取悦了你两次,你能给我什么权利?”甘甜被气炸了。
平衡个鬼!这男人,简直不可能是人——他竟能谈笑风声,说出这话不羞吗?
毁了她的前程,还毁了她的清誉。
“你想要什么权利?”江源淡笑着问。
“啥?”甘甜又愣住,他上杆子爬上来了。
她以为他会对她更不屑,因为像他这样高高在上,高傲自大的男人,从来不受人威胁。
“江先生,你有看过我的企划案吗?你凭什么以为我就是个花瓶,靠卖来取得权利。”
江源从来没遇到过,在他面前还能如此气焰高涨的女人。他不着痕迹的,欣赏起甘甜的灵动的生气和勇气来。
“甘小姐,先别激动,何不先坐下来,我虽然是无耻小人,可也从没有怠慢美女的习惯。”
江源坐回座椅,还真是姿态自然,从容不迫。
“不必!”猫哭耗子借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