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樓看著窄小又陳舊,但是每層對門的兩戶之間隔了一個大窗戶的距離,現在五樓的窗戶前就站著一個中年婦女,女人一頭街邊Tony老師的統一失手捲髮造型,那毛髮翹得上天,穿著大紅大綠的上衣裙子,一眼看過去,非常扎眼。
關眠看見她的時候,那女人也看了過來,口中還正在發出最後的戲曲尾音——咿呀。
關眠跟她對視了一眼,隨後轉意目光,看向5o2的大門。
大門緊閉,外頭還有個鐵柵欄,柵欄上有一把鎖。那鐵皮材質磨得發光,一看就是裝了很久的鐵門。
有些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這邊是秦宣母親的老小區,據包打聽說他經常回來跟母親吃飯,現在母親離世了,這房子也沒賣出去。
關眠來這邊也不過是撞撞運氣,或許秦宣是個孝子,會住在這邊。
關眠看著鎖起來的大門,沒走,餘光掃過唱戲曲的阿姨,來到對門。
對門倒是沒有鎖起來,甚至大門還是微微敞開了一點裂縫。
戲曲阿姨注意到了陌生女人往她家大門看,她也不怕,裡屋有自個老公在,就一個女人也不怕是什麼壞人,而且一看就是來找她對門的。
&1dquo;姑娘,你哪來的呀!”戲曲阿姨聲音頗為尖銳,剛開過桑,一時沒恢復正唱的說話聲。
&1dquo;教授的學生,來找導師的。”關眠謊話根本不用打草稿。
也沒多解釋,簡單說一下,畢竟這種鄰居一看就是十幾年了,家裡什麼情況不知道。
果不其然,聽到關眠的話,戲曲阿姨露出瞭然的神色,一下子話匣子就打開了。
劈里啪啦得,說得熱鬧。
&1dquo;你是來找秦教授的吧,他已經好久沒有回來了,自從他那老母親離世,幾乎就沒怎麼回來過,我們也明白了,這家人沒有了家人也就不是家了,可惜了這秦教授,高學歷,還有一棟大別墅,也不娶妻,就這麼專研學術,可惜啊,好基因不留下來。”
說到這,戲曲阿姨惋惜嘆氣一聲。
&1dquo;那你知道他現在去哪了嗎?我已經好幾天沒有聯繫上秦教授了。雖然是學生,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功課要學。”關眠儘量裝得像個學生。
&1dquo;他不是在研究所工作嘛,你可以去那找他啊!”戲曲阿姨立馬回。
關眠表面點頭,心裡已經知道這個阿姨看來也不知道秦宣辭職了。
&1dquo;阿姨,您最後一次見到秦教授是什麼時候啊?”
戲曲阿姨嘟了嘟嘴,回憶看上去非常困難。
&1dquo;啊,應該是半年前囉,唉,人老了,現在想想,沒想到都過了那麼久,這秦教授的老母親和我還一起出門買過菜,人挺和善一老太,沒想到得了肺炎去世了。人生無常啊。也就半年的事情,秦教授回來守孝後就沒有見過他了。而且當時,秦宣教授臉色看上去非常不好,很虛弱,很蒼白,那臉啊消瘦得要成骨頭了!”
戲曲阿姨越回憶越清晰,不由絮絮叨叨說了一堆。
&1dquo;本來秦教授就是微胖,也不高,白白淨淨,看上去其實一表人才,唯一缺點應該就是牙口不好,黃牙,抽菸抽多了據他說,說搞學術壓力很大。”
&1dquo;這些都他跟您說的?”
&1dquo;那也不是,是他那老母親說得,當時還讓我幫忙介紹相親對象,我也給介紹了幾個,沒一個合適。俗話說,人靠衣裝,出來見人是不是要捯飭一下,當時我還勸他去整整牙,人還嫌我多事,我也就不說了。”
說到最後,戲曲阿姨東一出西一出的,說話有些不著邊際,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拍手。
&1dquo;不過啊,這秦教授倒也是桃李滿天下,除了你之外,三個月前還有一小伙也來找過教授,不過嘛,這小伙有秦教授家裡的鑰匙,當時我買菜回來就看見他從那門口走出來。我還以為是小偷,當下就呵斥了他,問了他一些問題,發現也是學生。”
&1dquo;長什麼樣?”
&1dquo;不高,微胖,你別說,跟秦教授還有點像。”
關眠抬頭看了一圈天花板,目光落在了對門上的攝像頭。
&1dquo;能看下監控麼?”
&1dquo;看這做什麼?”阿姨到底還是有些防備心。
&1dquo;我覺得應該是我認識的學長,之前有個學長也跟秦教授做研究,我只是想確認是不是他。”
阿姨定定看了關眠幾秒,腦子正在做出判斷要不要放監控給她,最後瞧著就一小姑娘,想著沒什麼危險,也就同意了。
剛好她的監控視頻在手機上就可以查到,阿姨點開一個軟體,操作一番後,那條視頻就出現了。
由於樓道不算大,這個攝像頭剛好能把這一層所有的角落都錄了下來。
視頻左上角還顯示時間,在早上五點的時候,樓梯口就出現了一個身影。
那阿姨一瞧見這身影,比關眠還要興奮,開始解說。
&1dquo;沒想到這人是早上五點就過來了,難怪我買菜回來時遇到他,我五點半出的門,出門就買了個一大把鮮剛摘的青菜,菜市場就在樓下,非常近,所以我很快就回來。我記得啊,那天外頭黑漆麻黑的,還有點冷,還是大周末的,少人出門,所以我對他印象非常深刻。”
畫面里的人沒有遮住臉,他來到樓道的時候,關眠就看清了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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