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尚未出广阳宫,只是被宫女引去了旁屋消汗。
她双腿打颤,正坐着歇息,还没呆多久便打了个喷嚏。
心中暗道:哪个狗男人想你小姑奶奶了?这般叨念!
屋中照顾的宫女贴心关怀。
“奉仪着凉了么?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芝芝摇头,乖乖地坐在那,不论是模样亦或是语声皆软软糯糯的,让人断想不到她心中所想。
这般又坐了一会儿,她的脸终于不再像之前那般红。
宫女为她拿来小镜瞧看。
镜中美人稚媚灼艳,脸上的潮红虽消了不少,但也能让人联想到适才发生了什么。
那时,她原只是想和他接触接触,暧昧暧昧。
倒是未曾想到他能那般直接。
适才来的老头也不知是谁?
他来,裴承礼就把她撵了出来。
碰上时,她特意瞧了那老头一眼,胡子那么长,满脸皱纹,还板着一张脸,丑死了!
芝芝心中腹诽,暗暗骂人。
倒不是不愿走,只是她腿软,被折腾的筋疲力尽,有些没力气。
但即便没读过多少书,从小到大皆是混来着,芝芝也明白一二。
裴承礼和那老头说的话不能给人听到。
尤其她还被当成过探子,更是要避开。
又休息了一炷香左右的功夫,芝芝觉得腿上有了劲儿,又拿起小镜照了照,瞧着自己的脸色已基本恢复,招呼宫女走了。
翌日朝后,裴承礼处理了些要务,到了下午,与几个武将于围场狩猎,直到黄昏方才返回东宫。
男人进了广阳殿,于左阁中脱去大氅,丢给宫女,不觉间视线落到了一旁的矮榻之上。
前一日那小瘦马冶艳狐媚的模样,绵柔雪白的身子,妖娆玲珑的身段,一起一伏,一呼一吸,及着她娇滴滴的声音皆浮现在他的眼前耳边。
男人目光氤氲,不觉间手在衣间停顿了住。
身后的曹公公笑着问话。
“殿下是先沐浴还是先用膳?”
然等了半晌却未见太子回话。
曹公公抬了头去,恍见太子有些微微失神。
他笑着唤了一声,“殿下?”
裴承礼这才慢慢动了眼睛,随之,那只节骨分明的手动作也恢复如常。
他冷声。
“沐浴。”
“是。”
太监立马吩咐了下去,
净房中水气升腾,热气扑脸。
男人倚靠在由白玉围成宽大的温池之中,双臂颇悠闲的搭在池上,净房暗光之下,映着他下颚行云流水般的线条与俊朗的皮相及着沾着水珠,宽肩窄腰,肌理紧致健硕的胸膛。
他眼中冥蒙,眸光深邃,恍惚不觉之间再度想起那个小瘦马。
这次不是她在床上的样子,而是沐先生的话。
裴承礼不觉间嗤笑出来。
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转眼两日,天越来越冷。
除了每三日一次的请安外,芝芝已不大出屋,每天吃喝玩睡,再便是屏退众人,独自欣赏自己的宝贝。
这日第三日,她闲来无事,睡了好久,下午醒来,瞧见房中的宫女锦儿一个劲儿地朝窗外看。
实则也不是这一天了,这两日来,宫女便时常这般,芝芝也没问。
此时突然好奇,也便唤了她,娇娇气气的道:
“你在看什么?外边长花了?”
锦儿闻得她的声音,自是不看了,走了过来,实话实说。
“奴婢在看曹公公来了否。”
芝芝来了兴趣,惑道:“看那作甚?曹公公怎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