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如柠懵了。
退后两步,再朝着芝芝望去,而后又上前两步,甚至直接上了门前的那两层台阶,和芝芝站到了一起,立直身子,玉手抬起和她比了比个子
俩人基本一样高,或是对方比她将将高一点点。
郭如柠喃喃:“个子也不对,江郎要比我高一根手指还多。”
芝芝暗道:那是小姑奶奶垫了好多鞋垫。
郭如柠接着又下了去,仰着头与她说话,“你你是”
芝芝道:“我是沈昭训”
郭如柠这才反应过来。
“哦,对,这,这院子里住的是沈昭训”
她身后的两个丫鬟也回过了神来,都吐了口气,然目光还皆在芝芝身上,忍不住开口感叹,“这也,太像了”
另一个:“简直一模一样”
之前一个:“眉毛不一样”
后一个:“是,除了眉毛,声音,个子,性别不一样外眼睛鼻子嘴,都,都一模一样!”
眉毛当时她画了;声音她装了,个子她垫了鞋垫
这些都不是关键,眼下都可骗过,唯独一点,就是崇义坊的那桩宅子。
她去过此处,张护卫知道,锦儿与这院中的好几个宫女都知道。
张护卫虽不在,但锦儿等人皆在!
思及此,芝芝便更想快刀斩乱麻,生怕她提及“崇义坊”三个字
小姑娘笑,“那般巧合?竟然和我生的那般像?”
郭如柠连连点头,“像像像,除了你是女子,他是男子外,我瞧着一模一样。”
芝芝玉手抬起,缓缓捂住了樱唇,做出吃惊之举,“岂会有这般巧的事?”而后恍然想起了什么般,喃喃自语,“难道是哥哥”
郭如柠听得她之意思是还有个哥哥,心口“咚咚”跳,再度上了个台阶。
“沈昭训,有哥哥?”
芝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继而开口回着,“其实,我也不甚清楚,我是姨母养大的,从小就自己,没见过什么哥哥,但我记得,往昔小时候经常听姨母说起,说我还有一个孪生哥哥,很小的时候丢了。我记得也不甚清楚,那时年纪很小,只是隐约记得有这么一件事。郭小姐既是说我长得像极了一个男子,那该不会真是我的哥哥吧”
郭如柠连连点头,“有可能有可能,太有可能了,太像了,你你你,你生的太像江郎了”
芝芝适时拉住了郭如柠的手,“时辰正好尚早,郭小姐进来坐坐?”
郭如柠不住应声:“好好好!”
芝芝借机会朝着锦儿吩咐,“你去煮一壶茶来。”转而向郭如柠笑道:“这是我宫中的贴身宫女,她煮茶特别好喝,别人煮的都不是那个味,我喝过她亲手煮的茶后,便喝谁煮的都不适应。”
锦儿听得小主子如此赞扬,笑着低头,赶快去了。
她出去,芝芝便把门关了上,拉着郭如柠坐到桌边,比之郭如柠还好奇百倍的模样。
“郭小姐说那个‘江郎’真的跟我那般像?他多大,哪年出生?父母可健在?这些年他人皆在哪?以什么为生?人,人现在在哪呀?”
郭如柠直到此时脑子还是懵的,一双美目直直地看着芝芝,乖乖地回话:
“像像像,一模一样,江郎多大?多大?我是壬子年出生,今年十六,江郎大我两岁,是庚戍年出生,今年十八。”
“他无父无母,是被别人养大的,都不知道自己爹娘是谁,小时候人一直在扬州下边的乡下过活。”
“以什么为生?他,他没有营生,之前读书来着,后来生了一些变故,养他的那户人家生病去世了,他便开始寄人篱下,经常被人打骂,饭都吃不饱,书也没读成,再后来实在受不了,他就逃跑了,逃到了扬州”
“至于人在哪,我,我不知道,去年五月,一天他出去买东西,然后就,就再也没回来!我派人找了他好久,都没音信,到了八月我就被爹爹抓回去了!直到年尾,方才得了机会跑出来。”
“我去了崇义坊,我和江郎在那有个宅子,走时我与丫鬟确定都没锁门,但腊月二十九那日到达,宅子的大门竟被上了锁,江郎房中还有脚印,那一定是江郎回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