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口干舌燥,师兄想必是听着也累,我俩默默回到繁花殿,吃晚饭的胃口都没了,看来佛说快乐不是长久的,真的一点没错,才不过几个时辰,心肺都糟糕到极点。
我直接倒头躺下,再看看师兄一点没动静杵在那里。
“这么晚出宫也不方便,明天一早再回吧。其实你不来,我也准备明天回去的,差人回行府向师父报信,你们没收到呀。”
“师父命我来接你”
“你不接我还回得安生,现在真是想低调的回去都难。”
“我没偷她玉佩。”
“废话,你以为我刚刚是在干么,帮理不帮亲,你若偷了我第一个告你。”
“你就如此信我”
“我是有智商有判断力的,我不喜欢你,不等于不信你,这是性质问题。”
“什么是性质”
“就是苹果和梨子的关系”
“不懂”
“不懂就不懂吧,女子无才便是德,少懂点有利于继续育。”
我简单粗暴结束对话,老娘今天真是豁出命去,这人情是下个世纪欠上的,于现在面前这个黑脸师兄夜灵一点没关系,所以不指望她感恩戴德,她也不会。倘若会再回去,一定问师姐讨回来,莫名有些想她摊的土豆饼。
一觉睡醒,饥饿感第一个出现,小米粥赶紧伺候着,铺着芝麻的小锅饼那个香哟,爱死我这一世吃啥都不长肉肉的小身子。
稍稍感觉幸福再次来临,婢女一阵惊慌冲进屋来。
“公主出大事了”
“你们这一天到晚有完没完,大事,大事,我告诉你们,除了生死这世间都是小事。懂吗”
“禀公主,这回真是大事,赵修仪昨晚没了。”
“没了,不见啦,不会是死了吧。”
“赵修仪昨晚暴毙于寝殿内,据说死的甚是蹊跷,太医院的当值太医都已赶过去,宫衙的仵作也候在外殿,母家已经来人,慧安殿里乱成一团。”
“怎么回事”惊讶之余,我直觉大麻烦要来。
“还没消息传出来,不过…”
“不过什么,赶紧说。”
“赵家老夫人也就是赵修仪的娘亲伤心过度几番晕厥,醒来就一直哭嚷,说要杀人偿命,天家人犯法也要与庶民同罪。”
“那就是这笔帐要赖在我头上的意思喽”
被诬陷谋杀我还如此淡定,真越来越钦佩自己的大智大勇,其实不是不怕,一来没做过心不虚二来知道这天子犯法一定不可能与庶民同罪,哪个网文里穿越的女一号不是成为皇后就是当武则天,不可能到我这儿就沦落成杀人犯丢脑袋。
“师兄,要不你先回行府吧,摊上这等事,如有预谋便是冲着我来的,我不能此刻一走了之,且不是坐实罪名。”
“师父命我逮你回去,如今你不回,我怎能复命,我得跟着你,万一你跑喽怎么办。”
可喜可贺,我这刻薄师兄满血复活呀,老娘我这辈子认识你这忘恩负义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主儿比中八辈子彩票还不易。
“行,你跟着,我管饭还管饱。”
此刻只能静观其变,约摸过去一柱香的时间(没有手表,只能用原始计时单位),殿外来报宫衙的人已到。
“是来逮我的,师兄你要不要和他们pk一下。”
师姐白我一眼,继续打坐,臭道士,不对,臭道姑。
我端坐殿中,宫衙来使见我,行过礼我心中稍稍放松些,毕竟只要还行礼就说明他们没有什么证据指控我,所以还得依礼而行。
“公主,赵修仪昨夜暴毙,甚至蹊跷,吾等奉皇命彻查此事。听闻公主昨天与赵修仪有些争执,所以前来叨扰,望请公主不吝直言。”
“其实就是点琐事绊些嘴,大人知道的,深宫寂寞女子们无聊,有时也是没事找事吵吵闹闹打些时间。”
“可听慧安殿的婢女说,公主曾言修仪活不过昨夜。”
“原话不是这么说的,大家都在气头上,一时说话没遮拦,她赵修仪还说要以牙还牙呢,真要计较起来,也不能只和我这活人计较吧。”
“公主昨晚回殿后可曾再出去过或有何人再入殿。”
“没有,你大可去查,我和我师姐昨晚回来就歇下了,不曾出门也不曾有何人再来探访,不过大人这话问的,若有心做恶断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不是。”
“公主,息怒,臣无冒犯之意,只是皇命难违十日内需查清此案。臣也是忧心重重,故有些失言望请公主恕罪。”
“大人无需多礼,昨日我与那赵修仪是有些争执,但这种口舌之争宫里宫外都比比皆是,如若为这点小事就起杀念,那大人您早忙到吐血不止。更何况,大人在宫衙应该也担职多时,这深宫里真要想弄死谁是会放在嘴上的吗。”
宫衙府司一时无语,这公主的话说的实在,这宫里都是人中龙凤,城府一个比一个深,真要想做些什么,断断是掩藏得极深。可若不是公主,那又是何人胆敢在禁城内造次,毫无头绪,一筹莫展。
“大人,我看您也一时半会理不出头绪。今日若无其他,您就先请回,再有何需要,我随传随到。在案子未结之前,我不会离开皇宫,你大可放心。”
“公主体恤臣等,不甚感激。”
不谢,正好找个借口赖在宫里,好吃好喝做我的嫡公主。就是得想办法把这师姐给哄回去,省得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