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柠染先是去了客栈,可掌柜说那人在她走后就离开了,房钱和押金也退给了他。
这才半日,他就跑了,莫非又回红楼了。
幸好,没有等到明日再来。
她匆忙向红楼跑去。
到了红楼,老鸨疑惑的看着她,“你不是在二楼吗?怎么又从外面进来?”
方柠染笑道:“我听着不好听,出去了,想了想还是想见见杜十郎!”
老鸨精明的看了她一眼,试探道:“你为什么想要见杜十郎,莫非你要娶他?”
这杜十郎昨晚半夜与人私会,今天午时才带回来,这人为何要娶他?
难道就因为长得丑,没人要?
方柠染从他眼神中看出了鄙视,“你也看到了,我长得不好,所以自然希望孩子长得好看,你说吧,赎身需要多少钱?”
“你居然敢问我要多少?我开一千两你也未必给得起吧!”
“成交!”
方柠染内心欢喜,又少了一千两,离成功又进了一步。
她掏出三百两递给老鸨:“这是三百两定金,我先看看人,剩下的我要回去取了再给你!”
老鸨愣了片刻,从未见过这么丑的人,可想到自己的头牌已经没有了守宫砂,留下也没有太多意义,虽有不舍,还不如重新打造一个头牌。
更何况,主子不允许再有失误。
她接过银子,转身就走:“跟我来吧!”
再次来到熟悉的花魁房,缓缓推门进去,只见床上躺着一人,满身鞭痕,遍体鳞伤,被子也没盖。
她急忙跑过去,“不是叫你在客栈等我吗?你怎么自己跑回来,还受这么重………”
“的伤”还未说完,方柠染目瞪口呆。
这谁呀?
床上的男子也惊讶的看着她,还有些嫌弃,虚弱且警惕问道:“你是谁?”
随即又道:“不管你是谁,给了多少钱,你看我这样子能伺候吗?”
方柠染下意识拉过他手臂,他也没有守宫砂,她站起身质问道:“花魁杜十郎呢?”
男子惊讶片刻,随即冷笑道:“要找我,又不认识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方柠染坐下来仔细看着眼前的男子,他微偏着头,冷白如玉的脸庞沾有少许血迹,额前几缕碎垂下,显得孤寂又脆弱。
他慢慢闭上眼,眉头骤然拧紧,苍白如纸的唇瓣也慢慢抿起,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苦痛,看来这老鸨是下死手了。
“你真的是杜十郎?”
她再次问道。
“姑娘既不认识我,就不要与我攀扯,姑娘走吧!”
他说完,便闭口不言。
书中说他与一女子私奔,可女子又不愿意私奔,那女子后来中了秀才,再中举,靠着他母家关系一路爬上了户部侍郎位置,可杜十郎却因为挨了板子,没有及时治疗,没有身孕,还早死。
如果自己现在帮他们呢?
不过幸好不是杜十郎,要不然自己就拆散苦命鸳鸯了,这人得恨死她。
思绪回转,她笑道:“我这不是为了更加确定吗?我是来帮别人为你赎身的!”
果然,杜十郎听见别人,猛地睁开双眼,“替谁?”
“替一个女子,你们不是要长相厮守吗?”
“是菀菀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