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穿的衣服这样折腾,早就全是褶皱了,可她的衣服此时竟光滑如初,十分柔顺。
这身衣服肯定很值钱,怕是够狗头山的兄弟们吃好多天了。
有钱人的钱就像大风刮来似的,他们用起来一点也不心疼,随便一件衣服就是好多银子。
他们填饱肚子都困难,更别说穿这么好的布料了。
他撇撇嘴,酸唧唧的说:“不过你身为富国公,大权在握,把这二十万两黄金赚回来,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这家伙回答为什么落草为寇,东拉西扯半天,就是回不到正题上,阴阳怪气倒是一把好手。
赵月白无奈地揉眼睛,算了,不必和他置气。
她放下手,眼神温和地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只说你想活命,逃出来后为什么要做山贼呢?为什么要抢劫过路人呢?”
他本来还算侠义,这抢东西的行为,不就是小偷行径吗?
“上山前我们想活命,活下去要吃饭吧?我们只想吃饱肚子,不抢你们,我们难道抢那些同样吃不饱饭的穷人吗?”
王大山理所当然地挺挺胸口,狐疑地看向她。
他眼神中还带着点儿鄙夷,心中暗自不屑,这个黑炭真笨。
“穷人也没钱给我们啊!”
赵月白内心竟觉得他说的话十分在理,不抢有钱人,难道像有些有钱人一样去剥削穷人吗?
她敛眉思索良久,抬眉问道:“王大山,你们为什么不进京接受调查呢?溢州官吏贪污公款,你们可以状告他们。”
“这里是天子脚下,不是溢州,溢州官吏的爪牙还没那个能力过来。”
王大山闻言,嗤笑道:“得了吧,天下乌鸦一般黑,押送我们的官差早就说过溢州刺史在京城有人。
我们若是告状,到时还不是互相袒护,你说谁敢找死啊?”
赵月白目光温和地看着他的眼睛,微笑道:“王大山,请你记住,这世界有黑暗,就有光明,光明来到前都是黑暗。”
她停顿片刻,不缓不急道:“为了光明,有很多人正站在黑暗中为之努力着,少一点抱怨,若是看不惯就努力改变她。”
王大山现她在说这句话时,她眼睛着光,不知是什么东西让她如此坚定,好像自己看到肉时的眼神。
她揉揉眼睛,不急不缓得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是被官差误导了。
他们害怕你们到京城将溢州的真实情况说出来,就故意误导你们京城和溢州官吏勾结,令你们感到绝望。”
赵月白见他皱眉沉思,缓了缓,接着说道:“如果你们不跑,我想他们会在达京城前将你们灭口,只是那样的话,京城可能会怀疑他们,这个代价对他们来说太大了。”
“可你们跑了,反而更好洗清嫌疑和交差,他们可以说你们害怕事情败露,所以逃了。”
“不可能!”王大山斩钉截铁地怒叫一声。
她沉吟道:“我比较了解京城,说溢州刺史上面有人的官差在何处?要不然你让他们过来,我亲自问问?”
赵月白也想知道溢州到底是受谁在保护,竟无法无天到如此地步。
贪污腐败,还敢吞她的钱!
他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惘然道:“好像,在我们决定上山的时候离开了。”
“那就说的通了,可能回去通风报信了。”赵月白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说。
王大山歪着头思索半天,后知后觉地说:“你说得有点儿道理,那几个官差的确没跟我们上山来,这也太巧了。”
“一个两个没有来就算了,说这些话的官差都没来,那就有问题了。”
“这就说得通了。”赵月白朝他摆摆手,眉眼带笑道:“送信去吧。”
王大山提步要走,又停下看着她。
他搓着双手,讷讷问:“什么时候能把钱送来?你们不能吃白饭啊,我们狗头山也没有余粮呀。”
“你不是把我嫁妆抢了么,我那里还有两千两银票呢。”赵月白双臂环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她挑高眉头,戏谑道:“怎么,我那些银子被你私吞了?”
王大山不乐意地白她一眼,大声嚷道:“什么叫我私吞啊?我王大山从不做对不起兄弟姐妹的事!
那些银子除了买粮食,我还要拿一部分出来修围墙,免得你们朝廷打上来的时候,我们没地方躲。”
还要花些银子买暗器在路上增加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