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尔与希尔在历经暴王烸特与他的军队直接威胁生命的强大武力压制下,以及暴王烸特「好心」暂时让他们离开的情况下,他们两人只能无力又恐惧地逃回山丘後的难民营。
此时的两人,如同坠落至深渊的黑暗般。
希尔的恐惧、愤怒、悲伤与迷惘再次溃堤。「可恶!可恶!」她留着眼泪,喊出自己不可能会在葛雷斯国说出的不入流语句。这也让她变得更讨厌自己。
弗尔搀扶着崩溃哭泣的希尔,可这时的他也说不出来任何一句话。本来他以为自己应该要去完成父亲所给予伟大使命—阻止战争。
但这个冠冕堂皇的使命,却被暴王烸特锋利的话语毫不留情地戳破:谎言,我看得出来。你心里没有想阻止战争,你只是自私地在追求某种事物而已。
你的理由是个谎言,所以你才会这麽弱。
我的理由只是谎言?弗尔心脏感到疼痛。同时脑中响起一个声音:没错,你一直以来都在欺骗自己,假装自己是为了正义与和平,但事实上你就只是杀人无数的凶手,也是没有力量阻止任何事的懦夫!但管他甚麽阻止战争,只要拥有空钥,拥有力量,你想要g甚麽都可以,毁灭你所憎恨的一切,甚至毁灭自己,你想怎样都可以!
但弗尔脑中另一个声音也响起:不,你没有欺骗自己!想一想布、凯里莱、ai莲娜还有希尔。要不是因为你起身行动,布也许还独自痛苦地受农耕劳动的压榨;凯里莱与ai莲娜将还会是米特勒国的战争工具且无法相聚;希尔将只能独自保卫葛雷斯国,直到被米特勒国的海蛇们暗杀。若不是你的起身行动帮助他们,他们将不可能会是现在的样子。
两种相反声音在弗尔脑袋里翻腾,思绪混乱成一团。弗尔开始怀疑自己所相信的一切。
会不会也许正如当初在艾佩迪镇,弗尔拿到的另一封自称与自己父亲的非常亲近的人所写的信所称,自己的父亲早就陷入永久x且不可逆转的空蚀状态,失去理智而疯狂。现在只是被已经发疯的父亲所利用,一切都只是谎言而已。
且弗尔至今对於父亲的事情依然不明。除仅收到他的一封信外,并没有实际见到他一面,更不知道他究竟在何方又在做甚麽事情。
有如当时在七号挖掘场,弗尔脑中又再次充满许多没有答案的疑问以及那些不像自己想法和声音的话语。
父亲到底想要我做甚麽?我又想要追求甚麽?
你明明知道你想要追求甚麽,也早就决定好了。你想跟随派尔瑞提师傅的脚步,去战场上追求si亡吧!当初若没有拿到空钥你早就成功了!
不,我应该按父亲的希望去阻止战争!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力量!
你不可能阻止战争的。就跟暴王烸特说的一样,只要古代武器还存在这世界一天,就不会有停下的一天。且阻止又有何用,反正父亲ga0不好早就疯了,既然如此不如就加入米特勒国,去享受战斗,享受毁灭的快感!然後你就能实践你的目标,管他是是阻止战争还是去si都好!
不对,绝不能加入他们,否则就会像曾经的凯里莱和ai莲娜那样。可是我也不能逃跑,否则会波及到所有难民营的人。
你又不认识他们,他们总有一天也都会si的!
不可以!可是我该怎麽办?难道真的只能正面与米特勒国战斗吗?
父亲为何要给我空钥?为甚麽不见我?考古团的人呢?他们研究出了甚麽?古代武器又到底是什麽?为甚麽要存在於这世上!
弗尔觉得脑中好像卷起数道深层的黑暗漩涡,不断地将所有思绪搅和在一起,卷入看不到底部的深渊。
不对,这一切都不对!
彷佛所有的出路都被关上,弗尔心脏变得剧烈疼痛。他右手握着空钥,按压在心脏前。这时他的右手连同着心脏,感觉到来自於空钥的鼓动。
他打开右手,看着手里的空钥,不自觉地看到钥匙後端的黑se把手中空部分。那中空的地方明明没有东西,却好像正盯着弗尔,就像他在七号挖掘场时,手里那把黑se空钥利剑上像眼球一样的黑se珠宝在盯着一样。
而这中空就像黑洞一般,将弗尔的意识全部拉走。此时弗尔变得像是魁儡般,缓缓地说出几个字:「力量,就是解答!」
「弗尔?弗尔!」
突然间,有人在叫弗尔的名字,他的注意力被拉回现实。原来是莎雅正在叫他,他已经不知不觉走回到海岸边众人聚集的地方。而弗尔的右手也不知何时握了起来,掩盖住钥匙後端的黑se把手部分,只留下钥匙前端的红se菱形宝石。
宝石正发着微弱的红光。弗尔看着红se的微光,本来混乱的思绪稍微获得平静,心脏的疼痛似乎也暂时平缓下来。
弗尔困惑地放下握着空钥的手对莎雅说:「我刚刚好像…分神了,你说了什麽吗?」
莎雅紧张地说:「弗尔,大家都在问你说情况怎麽样。为甚麽你们回来了?米特勒国还会攻打这里吗?」
弗尔缓缓地抬起头看向聚集在海岸的众人,迟了一阵子,才回说:「暴王烸特要我们两个明天中午前宣誓加入米特勒国为他们效力。如果我们拒绝,他就会攻打这里…。」
众人听闻後先是一阵沉默,接着当中有人问说:「你们两个会去的吧?」然後群众又开始吵杂起来。
听到有人这麽说,弗尔脑中,本人在此宣布,尤尼恩联盟,提出联盟首领资格战,并且你也把那两名空钥使用者带来参加战斗!」
「联盟首领资格战!」瓦特姆不敢置信地问说:「这时候举行?现在局势这麽混乱,还把那两名空钥使用者拉进来?我以为你只是要让他们在大会上露个脸而已。」
「原本我也傻傻地这麽想,昨天见过大祭司後我改变主意了。」
「大祭司…又是大祭司…。」瓦特姆无法苟同地说:「马加迪,这是糟糕透顶的主意,你突然说要举行,各部落根本就来不及派人参加,再说也根本没有有人敢挑战你,这样反而是激化部落间的冲突!到时候联盟变得更不稳定,前後两个大国也可能会趁机g涉!更何况让那两个空钥使用者参加?你疯了吗?」
马加迪吼说:「你不照我说的做,那我真的是疯给你看!」
「不,绝对不该这麽做!」
马加迪从位置上站起大喊:「我叫你去做就去做!你是在抗命吗?」
会场的注意力,全都到他们两人的身上。
「你还是效忠於我的人吧!」
「是…遵命。」瓦特姆盯着马加迪说:「但这是看在我们的友情上,而它已经几乎消耗殆尽!」然後一转身愤怒地离开会场。
而马加迪心中默默地念着:只要我顺利打赢,一切都会回归正常的。
瓦特姆一人回到弗尔与希尔的牢笼前,满脸丧着气。接着他使用岩石bang,利用从地面伸出的岩石把弗尔与希尔给加上脚镣手铐—其动作不像先前那麽t贴。然後再将关着他们的两间岩石牢笼沉入大地。
希尔紧张地问:「瓦特姆,这是怎麽回事?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瓦特姆长叹一声,说:「马加迪要你们两个跟他决斗。」
「决斗?为甚麽?」
「我不知道!但他就是执意要举行联盟首领资格战!他不仅是要挑战你们两个,还要向各部落挑战!这一点道理都没有!」
「放我离开!」弗尔仍喊着。
瓦特姆气愤夹杂着无奈。「没办法,这是马加迪的命令。」然後用岩石将弗尔的嘴部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