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老马,一辆车驾。
一车账目,一捧心血。
一个贼人,一把火焰。
俩字,特么精光。
这一把火,烧得沸沸扬扬,满京城的人都在谈论。
两具番蛮尸体,将猜测推向了高潮,推向了鸿胪寺的官员。
除了对朝堂不太关心的百姓外,谁不知晓鸿胪寺少卿与韩家父子二人结了梁子,不死不休的梁子。
何人不知晓,最不希望韩佑将差事完成跑到天子面前表功的,正是鸿胪寺少卿。
谁又不知晓,京中唯一与番商番蛮交往密切的,正是鸿胪寺,正是鸿胪寺少卿吴勇。
韩佑带着人来到现场市区,面沉如水。
火焰熄灭,浓烟散尽,巡街武卒组成了人墙,却无法将好事者的目光隔绝在外,更止不住那纷飞流言。
“查!”
韩佑怒吼了一声“查”后,推开武卒,推开了无数府邸的家丁。
咬着牙,韩佑攥紧拳头,一边走一边似是暗自狠。
“吴勇,本少爷和你势不两立!”
这一声狠,令不少人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一路上,韩佑快马加鞭疾驰回了京兆府,周衍的小脸也是阴沉如水,一众侍卫纷纷骂娘。
一行人中,唯有一人平静,极为平静。
王府侍卫头子张卓。
他终于想通了这几日一直困惑不解的问题。
只是他不敢也不能表露出任何“与众不同”之处,为了幽王好,也为了自己好。
望着满面怒火钻进马车中的韩佑,张卓心跳越来越快,好大胆的读书人,好狂的府尹之子,好…他娘臭不要脸的货!
“在想什么。”
气呼呼的郭鹏凑了过来:“与韩先生寻到凶徒,将他千刀万剐,敢让老子的辛苦付诸东流,找到后要他狗命!”
张卓苦笑了一声:“这凶徒,怕是寻不到了。”
“为何?”
张卓突然没头没尾的说道:“倘若有朝一日陛下传你问询关于韩先生之事,记得,莫要说一句他的不是,半句都不要说。”
“啊?”郭鹏面露不解:“为何?”
“殿下要当贤王,也是本将所愿,韩先生正是殿下的引路之人,护住他,便是护住殿下。”
郭鹏更懵了,张卓也不解释,快步上了马车,准备与韩佑一起抓“消失的凶手”。
账目不止是账目,也是公文,与税银有关。
烧了账目,等同烧了公文,烧了户部的公文。
事,闹大了。
还未入夜,京中已是传的沸沸扬扬,接连两个大瓜,令不少看热闹的世家与官员们,从旁观者变成了参与者,从看热闹,变成了怨恨。
第一个大瓜,就在账目被烧毁后不到一刻钟,距离出事地点不远的西市,现了两具尸体,两具番蛮尸体。
这两具尸体将矛头指向了一位少卿。
没等大家相互讨论时,第二个大瓜爆出来了。
京兆府,或者说是韩佑与幽王府放出消息,账,要重新再查。
如果仅仅只是查账也就罢了,幽王殿下准备第二日入宫上朝,肯定天子派遣宫中禁卫参与协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