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张温更不想搭理张承。
而这个时候,门外的张承已经确定了张温就在甘露寺的消息。
他一面遣随从快马回府禀报刘咸,一面直接就带人往里闯!
“张大人!张大人,救救我家父亲吧!”
“他快不行了,要死了,活不成了……!”
张承一把鼻涕一把泪,甩开胳膊就往军营里冲。
营前侍卫都知道他乃是文臣之张昭的嫡长子,也不敢武力阻拦,竟硬生生让他闯进了营内。
一见到张温,张承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张大人,后生张承,求张大人救我父亲一命,他早晨突恶疾,俨然快要不行了!”
张承一边哭,一边跪行着抱住了张温的脚。
这下张温没办法视而不见了,只得扶起张承,说道:
“公子言重了。”
“由拳侯所染何疾?”
“不知何病,只是危在旦夕!”
张温审视的看着跪在地上痛哭的张承,心里有些警惕起来。
多年的政治生涯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而此时的张承,依旧按照刘咸吩咐好的计策行事,一边痛哭流涕,一边讲述张昭与张温的同僚之谊。
张温只得唤来一个军医,打张承回去。
张承千恩万谢,正要出门,其弟张休又拍马赶来。
“由拳侯张昭之子张休,求见张温大人!”
这下,张温的神色顿时严肃了起来。
“两个儿子都跑来我这?这老东西,莫不是真的要死了?”
进账后,张休瞥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兄长张承,然后扑通一声就也跪了下来,同样痛哭流涕:
“张大人,我家父亲命在旦夕,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了!”
“说句不孝的话,我父之命,只在这一两个时辰之内了!”
张温眉头一挑:
“这么紧急?”
张休依旧跪言:
“我父临死前,求张大人前去见他一面,他有要事,要亲自讲与大人!”
张休说着,一面还四处张望了两下,然后才又小声的说道:
“是,是有关废侯孙权的事,我父要与大人商讨……”
张温心里极盘算着。
事实上,反孙权这件事,张昭是知情的,张温提前就探过他的口风。
两人虽然没有明说,但已经形成了政治默契。
张温以世家大族的身份,率领吴郡、豫章、庐陵三郡的世家谋逆,张昭则以文臣之的威望,在立孙翊的时候,站出来说话。
事成之后,张温掌控朝廷,张昭家族升级世家。
现在张昭俨然要暴毙而死,又有急事要讲,让张温内心起了不小的波澜。
但张温不是蠢货,建业城三处兵家,北山、南山大营,有几个世家领在,不会出意外,周泰这边的一千车下虎士,由自己亲自控制,孙权没有翻盘的机会。
控制这三处兵家,孙权就是掌上玩物,张昭这老家伙,死就死吧,能有什么要紧事,紧的过夺权!
如此一想,张温旋即不再犹豫,扶起张休、张承兄弟,开口道:
“吴国太就在甘露寺中,现在城内叛军作乱,我身为朝廷重臣,不能置吴国太安危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