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东宫的人事情况,太子妃想要知道吗”
苏妧微微一怔,随即笑道“这个不急,等会儿功力不是还有家宴吗家宴完了之后再回东宫,大概也顾不上认识那些人。你跟我说了,也是白说。”
风铃没想到苏妧是这样的回答,身为太子妃,日后便是东宫的女主人了,她竟然也没有很迫切地想了解东宫的情况。
苏妧望着风铃无语凝噎的模样,笑道“有的事情,我早就听说了。你再说一遍,也是一样的,我想听太子殿下怎么说。”
风铃“”
其实李蕴暗恋李承乾的事情,是怎么被杨宜歆听到的就是当初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要为李承乾选良娣的时候,李蕴私下跟李承乾表明心迹,不小心被躲在花丛中的杨宜歆听到,后来杨宜歆在听说李蕴要说亲时,一时口快说了出去的。
太子妃的人选还没定下之时,李承乾在东宫之中就已经有一位张良娣。
良娣张氏,小名南阳。
两年前,因性情娴静,容貌端正被长孙皇后相中,封为良娣在东宫服侍李承乾的。
在晚上家宴的时候,苏妧总算是见到了李承乾的七大姑八大姨们,陈王妃是太子殿下的婶婶,自然也是会进宫的。
苏妧一开始的时候忙着认识那些亲王郡王,好不容易得了个空,就跟姨母说悄悄话。
“我才到东宫,许多事情都不了解。皇后殿下将风铃拨到东宫,藿香和绿萝她们如今正在跟着风铃学规矩。昨日我出门之时,听到阿娘好像在哭,姨母闲暇之时,多去府中陪阿娘说话。改日瑶奴做了好闻的调香,就送去陈王府孝敬你。”
陈王妃听着苏妧的话,哭笑不得。但是看着苏妧的状态,是真的很好。
都说经了人事的女子风情都会变得不一样,苏妧尚未进宫前仍旧是清丽脱俗的少女模样,不过几天没见,美眸顾盼间已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妩媚之色。
苏妧本来正在给陈王妃灌迷汤,察觉到陈王妃的目光,不由得一怔,问道“姨母在看什么”
陈王妃笑道“还喊姨母你得跟太子殿下一样,喊我婶婶。”
苏妧“都一样的。姨母还没跟说,方才在看什么呢”
陈王妃“我看瑶奴好像是变得不一样了。”
苏妧狐疑地看向陈王妃,可陈王妃笑得暧昧,苏妧就是想装傻都没得装,十分窘迫。就在她窘迫地想要不理陈王妃的时候,杨宜歆跑来了。
“苏妧苏妧”
陈王妃闻言,抬手在杨宜歆的额头上赏了个爆栗,“叫表嫂。”
杨宜歆带着好几个县主一起跑了过来,笑嘻嘻地看着苏妧,她摸了摸额头,有些嗔怪地看向陈王妃,“舅母太用力了,我额头疼。”
陈王妃没好气地看她。
杨宜歆拉着苏妧的手,说“表嫂,来,我给你介绍这些妹妹们。”
于是,苏妧被杨宜歆拖去了认识李承乾的堂妹表妹。太上皇李渊在为李家开枝散叶的事情上做出了不少贡献,苏妧认了一圈杨宜歆带来的小姑娘,又让藿香和绿萝将她准备的小样调香拿来送给她们当见面礼之后才算完。
杨宜歆将她带来的姑娘打走,然后跟苏妧咬耳朵“表嫂,你看到颍川了没有”
苏妧“白天的时候在海棠苑见到她了。”
杨宜歆“她傍晚的时候出宫了,听她的侍女说,她的手上不知道怎么弄的,弄了很深的伤口出来,血怎么都止不住。后来可能太疼了,在包扎的时候颍川忽然就哭了。我还去看了,她哭得好伤心,我从来都没见过颍川哭得那么伤心。”
“皇后舅母都去看颍川了,也没怎么安慰,就递了手绢给颍川,问她可要回家。然后颍川哭着点头,她就回家了。”
“苏妧,你说颍川怎么忽然就这样了啊”
杨宜歆不懂,就算是颍川县主再怎么样,可昨天太子表兄从承天门去迎亲的时候,颍川县主还是张牙舞爪不可一世的模样,她甚至还说苏妧很快就会冤死在东宫。怎么昨天还那样张牙舞爪的人,今天就哭得跟个小可怜一样
苏妧看着杨宜歆的模样,有些无奈,可又觉得像杨宜歆这样的性情在皇室宗亲里面,大概真的找不到第二个了。真是不知道日后长广长公主该要为她找怎样的夫婿,她才不会被夫家的人卖了。
苏妧“我又不是颍川,我怎么知道她的事情呢对了,我有事情问你。”
杨宜歆“什么事呀”
苏妧“你知道谁是南阳吗”
“知道啊,张良娣嘛,她小名”话音一顿,杨宜歆看向苏妧。
苏妧微笑“你一直都知道她,为什么不跟我说”
杨宜歆瞥了撇嘴,“有什么好说的她是皇后舅母选去东宫的,太子表兄又不喜欢她。”
苏妧十分淡定地“哦”了一声。
杨宜歆“苏妧,只有你才是太子妃。”
在杨宜歆心里,苏妧才是太子妃,就跟宫里长孙皇后才是大唐的皇后一样。她们得到的都是一国之君和一国太子的情有独钟,都不必在乎其他的任何女子。
说苏妧完全不在乎张良娣,好像有点不太可能,心中总归会有些不是滋味。可她又不是无知少女,李承乾的东宫里,怎么会没人呢
就是李承乾不想放人在东宫,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都不会随他胡来。
杨宜歆又说“我刚才听长乐阿姐说,蕴娘去了洛阳。”
李蕴去了洛阳
杜惠要去洛阳,李蕴也去洛阳,洛阳到底是有什么好东西,她们都跑去了洛阳
杨宜歆叹息,模样很苦恼“我也想去洛阳,可是阿娘肯定不愿意让我去,我也舍不得你和长乐阿姐。”
苏妧“”
就在苏妧无语的时候,长乐公主含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我还说怎么不见你们,原来是躲在了这里说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