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宣光殿,周生辰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以为她睡着了,慢慢地走到她的身边,小声喊了句,“时宜,师父来了。”
时宜已经等候多时了,一听到他的声音,眼里便闪过笑意,但还是压制住自己,低声道,“师父,你怎么来了?”
周生辰担心道,“你的信我已经收到了,你还好吗?”
此刻,她从床上坐了起来,但身体还是背对着他,一抽一抽的,泣不成声。
周生辰看到她的样子一脸痛苦,“时宜,是为师没有护好你。”
又见她一直背对着他,更担心了,一把转过她的身子,虽然她的肚子用被子盖住了,但他还是立马就现了她的与众不同。
时宜赶紧捂住自己的肚子,哀求道,“师父,你誓一生不娶妻,不留子嗣,可他是无辜,都是我的错。”
她又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他马上就要出世了,他很健康,经常踢我。”
肚子里的孩子就像听到她的话一样,立刻踢了一脚,周生辰感觉到了,心里很是触动。
他从怀里拿出那只簪子,看着她,“我记得这是你的。”
时宜哭的更加厉害,“师父,对不起,那晚确实是我,我本来想那天回来之后一死了之,可是刘子行用漼家和南辰王府威胁我,我就只能任他摆布。他要对我用强,我就给他下了迷药,他便以为自己得逞了,后来我现自己怀孕了,根本瞒不住,幸好刘子行以为孩子是他的。可是天天要面对他,我真的受不了,我不想活了,等我将孩子生下,你就带他走,不要管我,答应我,好吗?”
她又道,“我已经给刘子行下了毒,他很快就会死了,我就要解脱了。”
周生辰抱住她,擦着她眼角的泪,“时宜,不要怕,师傅不会让你死的,我会安排好一切。”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周生辰见自己待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便离开了。
他离开后,没过几天时宜就生了,刘子行很是高兴,因此她也能见到漼三娘。
一见到她,时宜便紧紧地握住她的手,“阿娘,帮我,按我说的那样向师父提议,让他同意,不然我就去死。”
漼三娘看着情绪激动的女儿,安慰道,“好,阿娘现在就出宫去安排。”
她回府后,立刻联系周生辰,再次见到他,漼三娘没有一丝的客气,“刘子行马上要登基了,但时宜给他下了药,他活不了几天,时宜现在已经存了死志,我漼氏一族准备支持她的孩子做下一任皇帝,王爷呢?是要让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去死?还是跟我一起扶持那个孩子?”
周生辰最终违背了自己当初立下的誓言,“都听夫人的。”
漼三娘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那我们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们很快对此事有了章程。
很快到了那一天,周生辰带着徒弟们赴了行宫的宫宴。
此时刘子行已经登基为帝,刘氏子孙齐聚一堂,他们一见到周生辰就纷纷感叹北陈有他何其有幸。
刘子行一听到这些夸赞他的话,看着周生辰的目光狠厉了许多,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宴席结束后,刘子行见周生辰起身,立刻下令将宫门紧锁,又吩咐士兵把守。
但他不知道的是,金荣和他的那些兵早已被南辰王军擒获,现在殿里这些士兵都是周生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