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承诺如此真挚,其间蕴含的真心甚至让宋磬声都有些动容。
他看着身下的男人,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出声试探。
他动了动身体,将自己往上挪了挪,让自己的唇瓣贴向姚湛空的耳朵,小声道:“阿湛,你可不可以帮我做件事。”
狐狸的耳朵本就敏感,况且贴近他的人还在如此亲昵的呼唤他。
宋磬声的呼吸像柄小毛刷一样挠进姚湛空的耳朵,他浑身如过电般颤了一下,声音都有些抖,“好。”
宋磬声搂紧他的脖子,声音轻得像诱惑,“那你站好,不要躲,好不好?”
而姚湛空也像被诱惑到了般,真的站定不动了。
宋磬声看着眼前柔嫩白皙的耳垂,再次向系统确定道:“血也可以,是吧?”
系统点了点头,刚想补充一句:“效果最好的可能是……”
可它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宋磬声就已经狠狠咬上了姚湛空的耳垂。
他这一口毫不留情,微钝的犬齿彻底洞穿了姚湛空的耳垂。
尖锐的痛意从耳垂直窜天灵盖,姚湛空脸色一白,生生忍住了,当真如宋磬声所要求的那样,直直站着,一动未动。
新鲜血液一股股涌出,宋磬声本以为入口会是铁锈味,可当他真的尝到姚湛空的血液之后,他惊讶地发现嘴巴里的血液竟然是甜的!
那是一种很难用语言来形容的甜,说是甜,其实更像是某种更玄妙的吸引力。
宋磬声本打算浅吸几口,试试能不能吸取到能量就停手。
可第一口血下肚,他就像抱着毒i品的瘾君子一样箍紧了姚湛空的脖子,无法自控般贪婪地吸食着。
耳朵上有许多毛细血管,宋磬声那一口不知道咬到了哪里,血流量虽不大,可短时间内竟也很难止住。
这彻底便宜了宋磬声。
超越肉i体层面的快感让他头脑一片空白,他紧紧搂着姚湛空不松手,又舔又吸,浓郁的渴望让他忍不住想从这不大的伤口里将姚湛空吸干。
澎湃的能量让他的身体越来越热,甚至令他不受控制地发出了喘i息声,这声音就响在姚湛空耳边,如此暧昧,如此欲浓。
耳垂上的痛意早已散去,随之而来的是濡湿的舔吸,在这样的触感下,他感受到的竟然不是血液的流失,而是发胀到生疼的欲望。
“声声……”
他喘息一声,终于当着宋磬声的面,念出了埋藏心底已久的名字。
几瞬的意乱情迷之后,姚湛空这才从旖旎的绮思中觉察到事情的真相:宋磬声在吸他的血。
这个发现让他心神一颤,乱七八糟的念头陡然归位,他下意识拧起了眉头。
宋磬声死亡是事实。
可他回来了也是事实。
如果宋磬声不想说,那他可以不追问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但他的身体明显有异,体温、呼吸、饮食、睡眠等,通通都与正常人不同。
思及民俗怪谈里关于死而复生的说法,再结合宋磬声对鲜血的痴迷,和他明明已经復活却对自己身份遮遮掩掩的态度……
姚湛空将这些线索串成一条线,得出了一个猜想:他的确復活了,却不是以人类的身份。
姚湛空的身体里还有着未褪的情欲,蒸腾的热意甚至让他的手指都在发烫,但他的神智却已经冷静了下来。
对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来说,推翻自己坚守了二十七年的认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如果推翻信仰的奖励是宋磬声的復活,那他连一秒都不会迟疑。
他如此轻易地接受了宋磬声的现状,并先他一步忧虑起了他的身体状况。
不管他是人是鬼,凡是有生命活动的生物,一定会遵守一条铁律:只有摄入足够的能量,才能维持正常的生命。
人需要水和食物,花需要土壤和阳光,那宋磬声呢?他需要什么?血液吗?
姚湛空掌握的信息远比宋磬声以为的多,在他还在想方设法伪装自己身份的时候,姚湛空已经连他不是人的秘密都已经看破了。
不是宋磬声蠢笨,而是他没有像姚湛空一样爱过别人,所以他体会不到何为“爱人的眼睛”。
一旦起了疑心,有了这方面的念头,顺藤摸瓜地翻出他的身份,简直是再容易不过的一件事。
而在现在的状况下,明明宋磬声才是那个异于常人、需要被戒备的存在,可姚湛空却放柔了声音,生怕自己吓到他。
“声声,这样的姿势不方便,我动一下,转过身抱着你,好不好?”
自从情难自禁地念出了他的名字,姚湛空就不打算再装下去了。再者,宋磬声也是声声,宋念生也是生生,只要他不说,没人知道他到底在叫谁。
可此时的宋磬声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
他满脑子都是姚湛空的血,温热咸腥的液体从他喉咙涌入胃部,又沿着消化系统流窜至全身,为他带来了无上快感。
宋磬声不说话,姚湛空就当他默认了。
他半蹲下身,手臂稍一用力就将宋磬声从自己后背拽了下来。
宋磬声吸得很用力,像是嗷嗷待哺的幼猫般含着他的耳垂不放,被迫扯开的时候,姚湛空甚至听见他的喉间发出了一丝不满的抗议声。
但很快,宋磬声又重新咬上了他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