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抓起個醬豬蹄子,把程立雪的臭狗頭當成小木魚,敲得哐啷哐啷響。
「還是說——」
程立雪擱下茶杯,淡淡然道:「要餵?」
猛然對上那道耐人尋味的目光。
他腦海里竟驀然飄過昨日的話「吃飯要喂,睡覺要哄,走路也要人抱著走」。
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
初棠語塞:「……」
!這廝絕對是個腹黑的主兒。
讓這個臭狗餵還得了?
那不得撐死他?
初棠摸摸自己可憐的小肚子,他可不想裡面被程立雪這個臭狗塞得滿滿當當。
他氣鼓鼓瞪過去。
那個臭狗竟還似笑非笑的。
真欠揍吶。
不行!輸人不能輸氣勢。
思忖再三,初棠直接扶著桌沿,彎身踩上凳子面,整個人登時便是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他抱手斜睨過去,自以為盛氣凌人,畢竟他看電視劇的刁難大小姐都是這麼演的。
想了想,初棠洋洋開口:「程公子也沒發燒呀,怎麼說話這麼騷啊?」
此言一出,眾人倒吸涼氣。
下人們本就驚訝初棠的行為,聽聞這大逆不道的言論更是惶恐得屏息凝神。
這位主兒未免太膽大妄為了些。
就連程管家都暗暗替人捏了把汗,這不是活生生的恃寵而驕嗎?
這回怕是有苦果子吃咯。
一時之間人心惶惶。
唯獨當事人面無表情抬眸。
慣是冷若冰霜的人,忽然擱下茶杯,起身朝初棠所在位置走去。
二人之間相隔十來步。
程立雪步步逼近。
四周下人愈發驚覺他們公子連浮動的袖擺,都無端掀起陣壓迫感,有些膽小的已惶恐得腿軟摔倒。
初棠亦往後仰仰,稍不留神間單腳半踏空,整個身子重心不穩,跌坐椅背橫杆。
木凳翹起,差點讓人往後翻倒。
「嗚欸!」
他雙手胡亂在空中抓了抓。
恍惚間一條腿輕抬,雪靴踩在固定凳腳的木桿。
凳子登時不動如山。
初棠心有餘悸扒緊椅背喘息。
而程立雪這個臭狗眉眼都沒動半分。
關於這場對峙,他預想中的針鋒相對、暗流涌動呢?怎麼演繹出來的完全貨不對版吶?
可惡!
這次他又被迫仰著臉看去那張冷臉。
好半天。
初棠只聽到那人輕哂聲:「不成體統。」
不成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