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做个了一个梦。
一个既漫长,又不舒服的梦。
梦里她被人用魔法变成了一只沙袋。就那么被人随意搬来抱去,折腾的五脏移位,头疼欲裂。
她还听见有人呼喊着什么。那声音既近且远,仿佛飘在天边,又似乎近在耳畔。
好像是在叫她的名字,又好像在说什么:轻一点儿,别摔坏了……
所以她这个沙袋,还是值些钱的是吗?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
头已经不痛了,只剩下晕。但肩膀和胸腔的骨头像是受了什么外伤,有些疼。
阮清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还有极简风格的卧室,心头有些迷茫。足足过了两三分,她记忆才渐渐回笼,想起昨晚的事。
昨晚她偷录视频后遭遇对方袭击,情急之下启动了陈过的车子,然后发生碰撞安全气囊弹了出来。
在然后她直接在重力冲击下丧失意识,晕了过去。
所以这已经是第二天了?她现在在哪里,后来又发生了些什么?
“嘶……”过度思考让她太阳穴一阵抽痛。阮清忍不住倒吸口气,等缓解后,试探着翻身下床,拉开房门出了屋子。
卧室外是一小段走廊,穿过是宽敞明亮的客厅。
这显然是一套高档大平层公寓。
阮清内心差不多已经做出猜想……这里很可能是陈过的住处。
正想到这里,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便出现在视线里。
陈过是从半开放式的厨房里出来的。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长裤衬衫,显然是整宿没休息。此刻一手下垂在身侧,指间夹着烟。另一只手摆弄着手机,在和什么人发着消息。
阮清顿住脚步,没有继续上前。
陈过也察觉到了她的出现。他用余光往这边扫了眼,快速回复完信息后才转头看她:“感觉怎么样了?医生说你有些轻微脑震荡,别的没什么大问题,医院呆着实在不方便,输完液我就带你回来了。”
不过后面都是总经办的一个女秘书在照顾她。昨晚事情闹成那样,总要做个处理。他也是刚回来半个小时,才和秘书交接班,都没来得及洗澡换衣服。
阮清脑袋反应还是有些慢:“我……我感觉还行。”不是很舒服,也没有很不舒服。就是动作幅度大了,或者想事情过久,会感到头晕。
陈过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比昨晚双眼紧闭人事不省的样子强了太多“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他问道。
“不了。”阮清拒绝。她饿是饿,但胃里也有些犯恶心。而且她也不想和他一起用餐。她现在只想赶紧把昨晚的事说清楚,然后回家。
“行吧,那你想吃的时候再告诉我。”陈过走到沙发旁坐下,然后招手示意她也过来。
阮清站在原地没动。
“呵……”见状,陈过挑眉轻笑,“怎么,怕离得近我把你吃了?”她就是不过来,他真想怎么样,她还能跑得了?
这屋子里现在就他们俩。那可真是锁起门来,能为所欲为。可惜时候不对啊。
阮清不知道男人后面又想了那么多,只觉得他其实是有些嘴贱在身上的。
她不过去倒不是怕他,而是又上来头晕的感觉,不太敢动。她虽然没照镜子,但也知道自己这会儿应该形象好不哪去,不邋遢就不错了。
陈过又不是从来没见过女人,总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这种情况下还能对她下得去嘴。
阮清没跟他解释,只慢吞吞往沙发那边挪。
陈过见她走的还算稳当,便没起身去扶。他怕真在这种环境里有肢体接触,阮清会应激。
平时就柔弱的像是能一只手掐折,这会儿他更不敢惹她了。占便宜的机会以后不是没有,他用不着急于一时非得现在当禽兽。
阮清终于蹭到了沙发边上,坐下的时候竟然有种跋山涉水后终于上岸的轻松感。她舒了口气,打工之魂终于发作,记起自己忘了什么:“我手机呢?今天周一,我没去上班,也没请假……”
“我替你请过了。”陈过打断她。
“啊?”阮清一怔。
“我说我替你请了。”陈过勾唇一笑,眼神里有几分恶劣,“我特意给你们冯总打的电话,帮你请了两天的假。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