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往这屋内瞧了瞧。
这屋子小的可怜,一眼就看的到头。姜玉堂的眼神落在窗棂边的美人榻上,随后走向书案。
书案上杂乱无章摆着不少书,右侧的紫檀小圆桌上却摆着个细口长瓶。里面的那几株莲花早枯萎了,花的主人却没舍得扔,枯萎了的莲花依旧插在里面。
姜玉堂伸出手拨弄了两下。
出了门,赵禄瞧着一脸心情不错的世子爷,跟在身后笑着道“之前奴才还当表少爷当真儿是喜欢莲花呢,倒是奴才猜错了。”
姜玉堂瞥过头,盯了他一眼。语气懒洋洋的“她怎么不喜欢了。”
赵禄站在他身侧,抬手指了指前面,语气里都是笑意“这满湖都是莲花呢,哪里值得稀罕了。”
姜玉堂转过头,往湖面上看了一眼。
那日她费尽心思,非要去赢,稀罕的既然不是莲花,那自然就是他这个人了。
眼帘阖上,姜玉堂没说话。
赵禄跟在他身后,等到了书房,才听见世子爷像是忽然想起来似的,道“临湖那儿是不是有间隔楼”
“是,靠近墨荷圆离这儿也不远。”赵禄弯着身子,继续道“那处儿可当真儿是风水宝地,上下三层,临近湖面,夏日里最是凉爽。最顶层还有个小隔楼,坐在上面赏花赏雨看星星最漂亮。”
府中不少人惦记着呢,只那处儿是世子爷的,纵使是想要,却也没人敢开口。
“找几个人,将那儿修葺一下。”姜玉堂低头,瞧着手里的卷宗,语气淡淡的就像是随口一说“挑些女子喜欢的东西,素雅一些。”
又想到沈清云说不要他负责的样子,像是生怕跟他扯上半点儿关系。姜玉堂眼神冷了冷,到底还是道“让人把嘴闭紧了,别让人知道。”
世子爷可当真儿心疼表少爷。
赵禄心下咋舌,赶紧点头“是,奴才这就吩咐人去办。”
沈清云趁着天黑,还是回了侯府,她自个儿悄悄儿回来的,没让人知道。
还是竹苑的婆子现人不见了,大半夜的派人来侯府。
赵禄过来禀报的时候,姜玉堂正在看折子,垂着眼帘过了一会儿才道“随她吧。”
她瞧着是个什么都不在意的,但主意却大。不然也不会为了逃婚不惜千里来京城,且还女扮男装投奔侯府。
外表瞧着是个清冷的性子,但却是无人能够逼迫了她。
姜玉堂放下手中的毛笔,将手中的帖子给了赵禄“明日一早拿我的帖子去宫里传太医。”
赵禄小心翼翼接了过去“世子,您头又痛了”
姜玉堂起身,走到洗漱架子旁净手,背对着赵禄站在洗漱架旁,身形修长如竹。
他拿起一边的帕子,仔细的擦了擦手,眉目淡淡的道“是有人要头疼了。”
他在醉仙楼跟刘横闹了那么一场,刘横是不会那么轻易就算了的。他的人一直背地里跟着刘横,说是昨日刘横就在醉仙楼大闹了一通。
今日则是一直在府中,没有出门。
按照刘横的性子,他装一天只怕就装不去了,明日里必然会惹出动静来。
翌日一早,永昌侯府就派人去宫里请了太医。自从之前昏迷之后,世子爷的身子一直不太好,时常头疼梦魇。
宫中的太医来瞧了好多回,连着陛下都亲自过问了,却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太医院的人一听是世子爷出了事,自然是立马赶了过去。
刘府
宫里的消息传过来时,刘横立即砸了手中的茶盏。他一怒,身侧两个衣裳不整的丫鬟立马跪下,瑟瑟抖的求饶。
刘横气的一口气冲到脑门,抬脚便对着最近的那女子心口就踹了过去“哭什么,晦气”他死死咬着后牙槽,抬起手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子。
上面的茶水杯盏掉下来,落在两个丫鬟光裸的背上,瓷器割破了手,两人跪在地上却是动都不敢动,嘴里只一个劲儿的瑟瑟抖求饶“公子饶命”
“贱人”刘横抄起手边的马鞭,对着两人身上就开始抽打。两个小丫鬟一看就是被打怕了,死死咬着呀,却是哭都不敢大声。
刘横像是教训畜生一样,了通火,才算是放手。
遇上姜玉堂他真算是吃了一个哑巴亏了。昨日在府里装了一整日的病,今日是准备去宫里求个太医过来的。他身上那些伤还在,太医一瞧,自然就等于告了御状。
只这算盘打的好好的,却没想到自己入宫都难。他一无功名,二无官职,三不像是姜玉堂自小就立为世子,爵位在身。
求爷爷告奶奶才拖的关系,今日那太医就去了永昌侯府刘横气的抖,只觉得握着马鞭的手掌疼的钻心。
“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