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剧组的工作人员已经做好拍摄准备,等童晚和其他演员调整好状态,就可以开拍了。
戏的前情是居中男女主查到线索后,立即赶来附近找线索中提到的跟幕后主使有关的傅梁,结果他们追得太急,傅梁不想被他们抓到,当着男女主的面跳了水。
要拍的这场戏讲的是男主不会游泳,感冒刚痊愈的女主不想对方跑掉,跳到水里抓人,吃力地把傅梁拽到了岸边。
看着男主把傅梁绑起来,用尽力气的女主终于放心,闭着眼睛晕倒在男主身上。
就快要下水了,动作指导过来问童晚:“童老师,你是真的会游泳吧?”
“会,你放心。”为了让她的话更有说服力,童晚接着说,“真让我下水救人,我也能救上来。”
饰演傅梁的演员开玩笑说:“我不太会游泳,一会就拜托童老师捞我了。”
童晚笑着说:“好。”
十点十五分,工作人员各就各位,目光扫向摄像机时,童晚发现本该坐在监视器前的晏池肃着脸站在摄像师身旁。
风声中,晏池身上的风衣被吹得贴在了他身上,向后扬起,衬得他整个人像把立在风中的长剑,被风吹得飘起来衣摆是挂在剑柄处的,深的像夜色一样的剑穗。
“Action!”
饰演傅梁的演员跳入水中,鹿铭饰演的男主想脱鞋下去。
“你不会游泳,凑什么热闹。”童晚推了鹿铭一下,脱掉鞋跳入水中。
鹿铭担心地看着水中的童晚,提醒她小心一点。童晚没时间回应,直奔着饰演傅梁的演员游过去,拽着他往岸边拉。
剧本里写着傅梁没想到女主会跳下来抓他,愣住了,等他回过神,已经快被女主拽到岸边,所以从靠近岸边到被推上去,是傅梁挣扎得最厉害的时候。
最终,是女主抓住机会用胳膊勾住傅梁的胳膊,将他半推半扔到岸上。
追傅梁和把傅梁拉到岸边的镜头都是一遍过的,唯有女主把傅梁“扔”上去这段戏,童晚他们拍了三遍也没过。
觉得童晚他们在水里待得时间有点久了,沈导说:“最后一条,再过不了,出来休息一会再继续。”
这次拍得很顺,童晚和傅梁演员落地的位置也很合适,沈导让摄像师调整机位,直接把女主看着男主绑人,女主晕倒的戏也拍了。
后面还有戏要拍,周围演员和工作人员又忙了起来。
童晚今晚的戏演到这里就结束了,室外太冷,她把小蓝递过来的羽绒服披在身上,哆嗦着往房车的方向走,准备换套干净的衣服再坐车回酒店。
周遭一片昏暗,走着走着,旁边递过来个拆开的暖宝宝,童晚伸手接了,想起先前那道站在摄影师旁的身影,说:“暖宝宝还有吧?你去给冷舟老师送两个,他今天穿得薄,应该也挺冷的。”
“你把我当成谁了?”
童晚转过头,看到走在她身边的人不是小蓝,是晏池,愣了一瞬:“怎么是你?”
“小蓝把你的包丢在了简易座椅那边,急冲冲回去拿了,半路碰到了,就托我送送你。”晏池说完皱起眉,想抢过童晚手里的暖宝宝帮她贴,又觉得不合适,只能问,“怎么还不把它贴身上,是不是不会用?”
“我当然会。”童晚捏着暖宝宝,目光在晏池身上扫了一圈,“只有一个暖宝宝吗?你用不用?”
晏池看了童晚一瞬,抢过她手里的暖宝宝,拉开童晚的羽绒服外套,快狠准地把暖宝宝摁在童晚的肚子上,说:“先管好你自己。”
“我还好啊,去房车里待一会就好。”童晚站直了,不自觉看了眼晏池敞开的领口,露在外面的锁骨,偏头说,“还是你看起来更冷一点。”
前阵子童晚觉得晏池怕冷,他是喜闻乐见的,但今天,面对这种状态的童晚……
晏池暗暗叹气,认命似的伸手握住童晚的指尖,低头看着童晚的眼睛问:“感受到了没?”
温暖的体温沿着晏池的指腹传到她的指尖,童晚像被烫到似的收回手,红着脸说:“好了冷舟老师,我知道你不怕冷了。暖宝宝我自己用,不会再想把它给你了。”
晏池不肯放她离开,手略微往前伸了点,就把童晚的整个左手牢牢抓在手里,紧紧握住。
触电般的感觉顺着掌心蔓延到手腕,扩展到全身,童晚的心跳得飞快,分不清身体是彻底僵住了,还是不敢动,亦或是舍不得动。
她曾以冯棠的身份和晏池演的骆白牵过手,也在演不同电视剧、电影时和别的男演员有过这样的身体接触,可从未有一次,让她有今天这样的感觉。
童晚本能地想逃,手指一动,晏池便趁虚而入似的把手指挤进她的指缝,从单方面握住,变成了十指相扣。
童晚没有再逃。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四周空无一人,童晚却莫名有种她内心想法被暴露在所有人面前的错觉,有点害怕,甚至有点恐慌。
她抬头望着从牵手开始,就没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的晏池,问:“晏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晏池略微松开童晚的手,像是要完全放开,又用指尖抵着童晚的掌心,留恋似的不肯离开,“就是觉得我们现在有很多时间,很多事,我和你都可以慢慢来。”
此时此景,童晚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他们的从前,想到了她五年前问的问题,问晏池:“以前是我太急了吗?”
“不是。”晏池的手指顺着童晚的掌心往下滑,点在无名指的指节,“是我急。”
童晚面露诧异:“你急什么了?”
晏池收回手,低声喊着童晚的小名:“彤彤,五年前喜欢上你的事,是我太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