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京宥捂着小腿,夸张地嚎叫:“你怎么踢得这么重,骨折了骨折了,没个八百十万起不来了!”
褚荀平静地说:“江昼,你踢,真骨折了我出钱。”
江昼立刻配合,摩拳擦掌,“你骨折了是不是?来,江昼哥哥给你检查一下,没骨折的话立刻给你打成骨折。”
“错了错了!”谢京宥不敢闹了,赶忙求饶,“两位大侠饶小的一命!”
两人一路走到学校的小树林,这一带是约会圣地,很多小情侣都喜欢来这里。
主要原因是这里没有监控,树木成荫,曲通幽径,平日里又因为位置偏僻,鲜有人过来,只有小情侣才会来这边散步。
他们慢吞吞地走在林间,找了个座椅坐下,在树影下避暑。
四周没人,褚荀牵住他的手,眉目被翠绿的树影渲染得很好看,“小满,要接吻吗?”
江昼咽了一口口水,紧张至极,“在这里?这里是学校啊,被抓到了怎么办?”
“我色胆包天。”
褚荀说完这句,偏过头吻住了他,带着夏天清透的薄荷香味,冰冰凉凉的,很浅的一个吻。
晚霞染红了半个天际,残留的光从树林间隙落下,恰好落到褚荀肩膀。
江昼闭上眼,脸颊很轻地依偎在褚荀肩膀,鼻翼间充斥着他的味道,呆呆愣愣地开口:“褚荀……”
“嗯?”
“我病了。”江昼说:“我见不到你就会死,这是什么病?”
“只是因为你喜欢我,你没有生病。”
“不是,不是。”
江昼痛苦地问:“只是因为喜欢,怎么会离不开你?”
他好像一只被驯化的狼,成了褚荀的豢养物,摇尾乞怜,变成一只狗,褚荀就是他怎么啃、怎么舔都放不下的肉骨头。
这个认知让他羞耻,让他难堪。
褚荀手指擦过江昼的眉骨,四目相对,重复道:“没有生病。”
他说:“我喜欢你。”
江昼张了下嘴,无奈地笑,“嗯,没有生病。”
“还有呢?”褚荀问问。
江昼说:“什么?”
“没有生病,然后呢?”褚荀眼珠子很亮,这样直勾勾地看一个人,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躲开。
“就……”江昼反应过来,嘴唇蠕动了好几次,声音低得听不清,“我……喜欢……”
“你?”
“你……”
他们两个大眼瞪小眼的,一句话半天都说不清楚,褚荀耷拉下眉目,有点沮丧的意思,“我还是太糟糕了,这么久了都得不到你的喜欢。”
“不是这样。”江昼赶忙把自己的手覆盖他手背上,眉头稍稍敛着,有一丝懊悔,“你很好,真的。”
“不好。”褚荀看都不看他,赌着一口气说:“我一定是最糟糕的,男朋友都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