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怎么会来找我?是不是李成四在牢里说了什么?”
上了马车,云苏月找到机会,主动出击。
虽然她提前给楚清河打过预防针,但是也很难确定楚清河一定不会相信李成四的话,毕竟她跟楚清河算起来也不过一面之缘。
她准备再哭一场。
相公殴打加上家人欺辱,真是什么倒霉事都给她这么一个弱女子碰上了,偏偏她还要给可怜弱小的孩子看病,所以只能忍辱负重的留在云宅里。
这个人设分寸拿捏的刚刚好,云苏月刚要开口,那边楚清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好聪明,你知道我给舟舟找个神医的话是假的?”
那只是为了说出来气一气老太太,不给她面子留下来吃饭而已。
云苏月瞧着楚清河的神态语气,不像是怀疑她的模样,便放心了下来,也跟着笑的眉眼弯弯。
“神医也要睡觉吃饭的,哪有这么容易约到却还要赶时间的神医?”
真要是神医,要么看诊时间已经约到了半年后,要么性情古怪不预约,这个点去也来不及了。
楚清河眼神一亮,点了点头。
“原先只是去办事的路上顺道,便想着去看看你和舟舟,结果瞧见你被你那两个弟弟妹妹……”
楚清河话没说完,就觉得袖子被人轻轻拉了拉。
云苏月隔着面纱,可怜巴巴的说道:“小世子爷可不是要取笑我?”
云亦舟还坐在旁边,这是要楚清河不要说出她被欺负的
始末。
楚清河心里一软,对云苏月起了一点怜惜,他本来的人生规划都是惩强扶弱,云苏月完完全全就是个弱到底的可怜人,还带着个病弱的孩子:“哪里会取笑你?就是觉得这些人过分,你不该被这么对待,你刚刚就应该狠狠的扇云苏棋两巴掌,把这口气还回去!”
云苏月索性一弱到底,声音轻轻的,包含着无奈:“我无依无靠又没钱,自身也没有什么挣钱的本事,拿什么去斥责命运的不公?”
“你……哎……”
楚清河自小锦衣玉食千恩万宠,体会不到弱者挣扎的苦楚,但走街串巷这些日子他也看了不少学了不少,自然也能理解云苏月的难处。
车里一时间陷入了寂静。
两个人生经历完全不同的人,往回看天差地别,往后看,又无计可施。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在封建制度的王朝下,贫农更贫,富人更富,像是云苏月亲爹云忠喜这种有大魄力跨大脚步的去从商的,古往今来又能有几个?
车夫停在了繁闹的街口,下去给楚清河和云苏月买早餐,云苏月微微掀开一点车窗窗帘往外看了一眼。
两个乞丐拎着包浆了的竹棍,手里捧着装着一个白面馒头的碗,边走边说;“祁老将军真是好人啊!你看这馒头,真是又白又大!”
“可不是嘛?今日祁老将军八十大寿,快去跟兄弟们说,只要去祝寿就都有饭吃。”
两个乞丐边说边跑
远了。
云苏月眼神一挑。
祁老将军三朝老将,忠肝义胆,曾经跟过瑞王一段时间,可惜后来瑞王夺嫡失败,祁老将军想要告老还乡,老皇帝没让,但也不再重用了,挂着个空名头把他全家都留在了京城。
瑞王对祁老将军满是遗憾,曾交代过云苏月,若是有机会,去拜见一下他老人家。
云苏月现如今的身份,肯定是没机会了,以瑞王对祁老将军刚烈性格的描述,云苏月若是以瑞王的间谍亲信上门去拜见,祁老将军估计第一个拿银枪捅了她精忠报国。
“祁老将军是?”
云苏月回过头,看向了楚清河。
她看得懂楚清河,也熟知京城路线和各个重要府邸的位置,摄政王府到祁老将军府,中间刚好路过她们云宅。
也就是说,楚清河起这么早,大多数是为了去给祁老将军贺寿的。
京城就这么点大,屁事就这么点多,云苏月猜对了。
楚清河这等纯粹的人,在提及祁老将军时,眼神是亮的,语气是骄傲的:“祁老将军是我们大楚的三朝功臣,听我父王说,祁老将军五十岁时候还能拎百斤战斧,横扫千军无人能敌!今日我就是去给他贺寿的。”
“真厉害啊,这样厉害的大将军我一直以为是神仙。”云苏月感叹了一句,目光往马车外拿着空碗往祁老将军府方向跑的乞丐看去。
她在等楚清河的下一句。
果然,他像是想到了一个不得了法子,立
马对云苏月说道:“祁老将军不是神仙,但是他真的厉害。你想见见吗?我可以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