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裡面,從來都是為陳梓馬是瞻,他說什麼便是什麼,連意見都不敢提一個字。
那頭的林明帆愣了幾秒,說:「什,什麼?我不是在跟你說話嗎?」
陳梓粥也不想喝了,站起身往外面走:「沒說你。」
「你現在說我再多也沒用,還不如早點去睡覺。」
林明帆啞然,開始怒吼:「我真心實意請你去玩,馬都給你準備好了,你他媽居然放我鴿子!陳梓你還有沒有良心啊——」
陳梓將電話拿遠,掏了掏耳朵,然後湊到嘴邊:「海上信號不好,先掛了啊。」
晚上颳起了大風,呼嘯著往他面上撲去,擦得他面頰有些發疼。
但他覺得很爽。
晚上的大海是漆黑的,一眼望不到頭,只有這時,海水和天空才融為了同一種顏色,濃得像黑墨,又像黑洞,隨時都能將人吸進去,然後吞噬乾淨。
很奇怪,他這樣的人面對大海時,心中竟也泛起了一絲沒由來的恐懼,同時腦子裡又踴躍出興奮。
咸腥潮濕的風往他鼻子裡鑽,他閉上眼,微抬起雙臂,感受被冷風擁抱住的感覺。
風明明是在往他身上吹,他卻情不自禁向前走,直到腳尖抵上堅實的玻璃圍欄。
還不夠,心裡有個聲音對他說,他需要更多,他想要被海水完全包裹住。
他想感受那種沉重的寧靜,沒有心跳,沒有思想,沒有溫度。
有的只是重如千鈞的壓力。
讓他可以不用再在意什麼。
突然,手腕被一道巨大外力拉住,他整個人被拉得向後仰去。
接著,他倒進了一個結實有力的懷抱。
「你在幹什麼?」秦航死死拽住他的手腕,力氣大得讓陳梓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但秦航卻像是沒注意到他吃痛的表情,另一隻手掐著他的腰,前胸抵著他後背,壓在他耳邊問:「你剛才在幹什麼?」
「你管我?」陳梓臉色不好看,曲起手肘去懟秦航的胸口。
秦航吃痛,手上李道隨之一松,陳梓趁機就掙脫了出去。
但他只來得及轉過身,秦航又一個上步將他抵到欄杆上。
秦航雙手撐在陳梓身側,腿與他的兩條腿交錯貼著,將他撈撈禁錮在身下。
陳梓後腰抵著扶欄,堅硬的金屬扶手硌得他腰疼,但前面的秦航又壓得緊,面對a1pha和omega的天生體型差,陳梓根本動彈不了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