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纪云开微微一笑,也在思索她有什么东西在他那儿,然而他说出口的却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这般神秘,周月明心里却没多少好奇,不过见他心情甚好,也不想扫他的兴,只“嗯”了一声,点一点头,转身离去。
行到拐弯处时,她无意间回头一看,见他仍站在原地,目视着她。
阳光照在他身上,给他原本冷峻的眉眼添了一些暖意。
她心头一跳,不动声色移开了视线,大步往前而去。
刘氏看见孙女,有些意外,笑道“今儿怎么来迟了昨晚没睡好”
周月明摇一摇头“不是,是在外面看到纪云开,说了几句话。”
“哦。”刘氏沉默了一瞬,轻声道,“卿卿,你要是不待见他,还跟以前一样,就当没看见他,别跟他起争执”
“祖母,我没有很讨厌他了。”周月明小声打断了祖母的话。
“啊”刘氏疑心自己听错了,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周月明灿然一笑,眉目舒展“真的,不再讨厌他了。”
像是对祖母说,又像是说给自己听。这话说出来,她也松了一口气,像是心里有什么东西慢慢放下,心情轻快了许多。
刘氏心思转了几转,暗自猜测是不是因为林氏母子搬出去的缘故,她笑了笑,甚是慈爱“这样很好。无关紧要的人,无关紧要的事,原本就不值得我们卿卿上心。”
其实孙女对纪云开的态度如何,刘氏并没有真正放在心上。不过卿卿心里的不平减少,刘氏也为她高兴。
周月明不赞成祖母那一句“无关紧要的人”,她动了动唇,却没有反驳。
今日心情很好的,不只是她们。
纪云开一直沉浸在兴奋中,见到安远侯时,他脸上的笑意也未敛去。
安远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云开好些了”
纪云开双目微敛“谢周伯伯关心,好多了。”
“何事这般开心”安远侯实在是好奇,他很少从纪云开脸上看到这般明显欢喜的神色。
“嗯”纪云开微眯着双眼,坦然自若,“也没什么,想起来昨夜做了一个好梦,所以难免开心一些。”
其实在安远侯开口询问的一刹那,他几乎要将缘由合盘而出。他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早已不再讨厌他,甚至是把他当做可以信赖的朋友。但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她和她父亲的关系不算多好。若是周伯伯知道了她的态度转变,再拿婚事逼她,她因此而着恼
他好不容易才在她心中有了一席之地,若再因此而招来她的恶感,那真是得不偿失。
不过
想到昨日安远侯寿宴上的屏风,纪云开心知不能任其展下去。
他轻咳一声,问道“周伯伯,昨天我在屏风后”
他说到这里,眼神微黯。
安远侯一怔,猛然忆起昨天的事情来。卿卿刚到屏风后没多久,云开就放下酒杯说出去走走,莫非是因为看出了他的意图,所以黯然伤神
云开还没放下这次他死而复生回京,没再提起过卿卿,他还以为,云开的感情已经淡了许多呢。
望着面前的纪云开,安远侯忽然就有些心虚,他轻咳一声,不禁解释“是我的意思。你们俩没缘分,我很遗憾。只是她今年也十六岁了,是该说亲事了。她母亲过世的早,我这些年”摇了摇头,他继续道“云开,天下好姑娘多的是”
“我知道。”纪云开神色平静,“周伯伯,她的亲事,还是多听听她的意见吧,不要逼她。”
他心想,以如今的他来说,他努力一下,也不是没有任何机会。
这么一想,他心尖微微烫,心跳也不由地加快了一些。
安远侯拧了眉,没有说话,眼前不自觉浮现出昨日儿子周绍元找他时的情形,他叹一口气“好。”
这两人的目的倒也一致。
纪云开勾一勾唇“多谢周伯伯了。”他想了想,忍不住再次提醒安远侯“周伯伯不妨多关心他们”
这不是他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安远侯的态度也一如既往,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纪云开心知安远侯近期内大概不会再为她安排亲事,微微放心。
这份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他回到家中的书房,看到抽屉里的“宝贝”珠花、手帕等。
这些都是他偶然得到后珍藏许久的东西,毫无例外,原本都归她所有。
他今天随口说有东西要还她,可是,这几样,他一样都不舍得啊。
纪云开心思转了几转,一个念头已经浮上心头嗯,可以还她一个错的,被她指出来,称自己拿错了,那就能再找她一次。
在他为数不多的关于自己飘着时的记忆中,他们可是时常见面的。
唔,这方法会不会有点傻
纪云开正出神,忽听一阵敲门声。他迅合上抽屉,站起身“谁”
“是我。”是母亲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