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阳光炽烈,空气中弥漫着田野的清新和微微的汗味。
可盈坐在自行车后座,双手环抱着丈夫马振邦,今天是镇里一月一次的大会,一大早可盈就跟随丈夫,一起去镇里买东西。
看着道路两旁的田野里,稻谷随风摇曳,可盈的思绪也随之飘飞。
她嫁给丈夫马振邦已经整一年了,俩人当初是相亲认识的,可盈是西华村出了名的美人,一双灵动的杏眼,透着清澈与无辜,眼角处不经意点着一颗朱砂痣,使得她整个人带了几分俏皮。
微微翘起的鼻子,娇小玲珑的鼻头,显得甜美可爱,嘴唇红润如樱桃,总是微笑着,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为她整张脸增添一抹秀丽的色彩。
她还上过学有文化,是十里八乡争相求娶的对象,可她却偏偏嫁给了马振邦,他是她第一个相亲对象,也是最后一个相亲对象,在结婚之前,俩人也就见过两次面而已。
那年夏天,她穿着白色的刺绣连衣裙,用红丝带绑着两个麻花辫,背着背篓在草坡上割草。
正值炎夏,阳光洒在她脸上,白皙的皮肤像刚剥壳的鸡蛋;长长的睫毛像羽毛一样轻盈;她的眼睛那么明亮,像是把日光揉碎了散在眼睛里;汗水从她的额头滑过,像晶莹的珍珠,落在她的鼻尖上,然后缓缓滴落。
正好被跟着父亲来村里开会的丈夫看到,只一眼便让丈夫沦陷。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马振邦不自觉的呢喃出口。
突然的声响吓了可盈一跳,她转过头看见一旁男人,呆呆傻傻地看着自己,可盈红着脸嗔了他一眼,转身跑回了家。
那是俩人第一次见面,可盈甚至连对方什么样都没看清楚。
第二次见面,就是刘婶带着他来跟自己相亲,马振邦长的白白净净的,一股书卷气,说话也温温柔柔的。
关键是家境也特别好,父亲马胜利是村里的支书,哥哥马振国是公社的会计员,那可是个吃香的职业,街里谁看到这样家境不说一句好福气。
第三次见面,就是在俩人的婚礼上,自此,可盈就成了马家的小媳妇。
转眼又是一年夏季,可盈已经嫁入马家一年了。
这一年中,丈夫对自己甚是体贴,别人家的媳妇要早起生火做饭,伺候公婆。自己却可以睡到日上三竿起,丈夫有时也会贴心为自己准备早饭。
公婆随大哥住在隔壁,虽然只一墙之隔,但好歹没住在一起,镇里最时兴的衣服,可盈也总是村里第一个穿上的,这样的好男人谁不羡慕。
就连可盈自己,也觉得自己嫁对了人,可就是自己的肚子不争气,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动静,想着昨天王翠菊说的话,心里就越发烦躁。
“可盈,怎么不说话呢?是不是热着了,马上就到镇里了,我先带你去吃雪糕去”
马振邦的声音让可盈回了神:“嗯!好!”
可盈把头靠在丈夫背上,振邦对自己这样好,为了他,自己能忍就忍了!
今天是王村镇一月一次的大会,很多摊贩都早早来到路边支起摊子,卖油条豆腐脑的;各种瓜子糖果的;有吆喝冰糖葫芦,捏糖人的热闹非凡,俩人出发的早,来到集市却已经有些晚了。
马振邦把车子停好,先带着可盈去买了一个雪糕,入口冰冰凉凉的,整个人心情都好了起来。
俩人一路走走逛逛,买了不少吃的用的,可盈看着热闹的集市,每个吃食摊上都挤满了人,这一天下来,应该不少赚吧?其实自己也有一个拿手绝活,就是跟母亲学做的酸菜鱼。
据说母亲祖上曾经是王府里的大厨,各色菜系都会做,尤其拿手的就是腌酸菜,那是独家秘方,用这酸菜做出来的酸菜鱼,那叫一个鲜美可口。
可惜家道中落,很多菜谱都已失传,就剩下一个腌酸菜的秘方,本来是传男不传女的,无奈到可盈外公这一辈,只有她外公一个男丁,下一代也只有可盈母亲一个女儿啦。
所以这道秘方就这样传到了可盈母亲这里,可盈的哥哥不喜欢做饭,可盈倒是得到了母亲的真传。
可盈想着忍不住问马振邦:“你说要是我也在这儿摆摊卖酸菜鱼那该多好啊,凭我的手艺,生意一定不会差啦”
“你哪行啊,咱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再说酸菜鱼那么贵,哪是咱老百姓吃的起的,咱俩还是好好种地吧,等将来我哥往上升了,说不定我还能接他的班呢!”
可盈撇了撇嘴
马振邦哪哪都好,唯独这点儿,做什么事情总是打击自己,她可盈脑子又不笨,还上过学,凭什么她就不行了?
可盈不止一次提出想做生意的想法,都被马振邦以各种理由否定了。
马振邦也看出她不高兴了,连忙岔开话题:“别想那有的没的啦,我带你再逛逛,你不是喜欢大白兔奶糖嘛,咱去买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