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礼服皱巴巴地蜷在?衣篮里,丝毫不留任何情面?。
可很快温年就无法顾及其他?了。
半空中蒸腾起大片弥漫的水汽,后?背抵着冰冷瓷墙。
她的体重全挂在?对方身上,那股令人不安的悬空感,倒逼出溺水般的心悸。
一边害怕跌落,一边又控制不住沉溺。
直到下巴被宽大手掌握住。
“小年,张嘴呼吸。”
温年睁开迷蒙眼眸,像是被欺负狠了的猫咪,尾音裹上鼻音,委屈、饱含控诉地瞪了他?一眼。
明明温柔轻哄她的是这?人,可用着这?副随意恶劣性子,不停将她卷入无尽深渊的,也是这?人。
“你先别这?样……再?说这?话……”
温年尾调有?些发尖,手臂无力搭在?男人肩上,朦胧眸光被抖碎。
将全身罩落的浓色昏影,裹着深沉发烫的气息,将她密不透风地包裹。
摇摇欲坠的理智,早已经面?临崩溃的境地。
修长指骨掌住腰窝,薄薄一层冷白手背皮肤,崩起数条青筋。
温年只感觉一切都?变得?虚妄,时间快慢也变得?无法感知。
温柔与强势,轻哄与恶劣,在?男人身上,像是矛盾又无比狡猾的两极。
温年只能伸出两条细长手臂,紧紧回抱住男人脖颈。
与理智相左,忘记乖巧懂事?的一面?,抛掉犹疑的忐忑。
陷入耽溺,逃离无边沉沦。
在?此夜,她只想感受他?的体温。
……
耳畔传来吹风机的嗡嗡声响,像是吵闹的发动机响。
房间里只开了橘色盏灯,温年身上裹着层天鹅绒薄毯,被考拉抱在?怀里,侧脸窝在?男人肩膀上,半阖眼眸,醉意和困意双双袭来,上下眼皮都?要黏到一处。
发丝被吹得?蓬松柔顺,修长指骨穿过浅色发丝,在?指尖沾染上几抹馨香。
怀里姑娘还?在?不安分地轻蹭,发丝勾颤过侧颈和小臂,不时窜过几分酥麻痒意。
直到头发完全吹干,那股吵闹声响总算消失。
“好吵。”
“你好烦。”
侧脸下意识轻蹭了蹭肩膀,温年有?些撒娇地埋怨,带着浓重的鼻音:“都?怪你……”
又像是怕冷般,乖乖蜷进他?的怀里。
眼眶泛着一圈红,看着是哭狠了。
……
第二天,周齐斯起来时,乖乖蜷在?怀里的姑娘,侧脸恬静,浅色微翘眼睫垂下,看起来还?陷在?睡梦里。
宽大手掌落在?头顶,抚过柔顺浅色发丝。
掌心被下意识轻蹭了蹭,像是小动物最本能的亲昵。
周齐斯随意套了件上衣,到楼下厨房做好了早餐,放进保温箱里。
四月底的尾巴即将过去,天亮得?快,金灿色阳光透进落地窗,将偌大空间笼上清晨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