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团召集所有保镖做体检那天,都罕见地下了场特大暴雨。
因为要统一坐车到指定的医院集合,凌意舶担心楚漾淋雨,特意让梁时予排开了座位序列表,安排专门为自己开车的司机一同接送楚漾。
mpV停在医院楼下。
门诊门口就是停车场,最显眼的位置。
窗外瓢泼大雨,雨刮器像有观众挥舞呐喊般地拼命刮着。
凌意舶坐在软椅上,一只手放在笔记本电脑上来来回回地划,另一只手托着腮。
司机等累了,东张西望一阵,眼神落在后排这尊大佛身上,忍不住询问:“二少爷,你这看什么呢,看好久了,要不我把灯打开?屏幕太亮了对眼睛不好。”
这司机跟了两三年了,是从保镖队伍里筛选出来的人,人好性格好,话也少,但就是一开口就爱叮嘱这叮嘱那,凌意舶也习惯了,揉揉额角:“没事,不用。”
司机还说:“老石说要多看着你点儿。”
凌意舶感觉眉梢都跳了跳,伸手按住:“他是让你看着我别莫名其妙被人捅一刀或者一枪爆头,不是让你看着我不要在光线不好的地方看电脑。”
“呃,那,”司机尴尬了几秒,“那二少爷,咱们是在等什么人吗?”
“等楚席,”凌意舶完全懒得遮掩,猜这人也听说过什么风声,“这才是你想问的吧。”
“呃,啊,是,”司机挠挠头,“前段时间我也接送了楚席好多次了……我听说他最近身体不太好,希望这次体检能顺利。”
“他的确是身体抱恙,”凌意舶说,“等过完年我会给他放个长假。”
司机还想再说点儿什么,毕竟最近集团内部流传的风言风语听得人摸不着头脑,一时间不知道从哪儿说起,还没吭声呢,只见凌二少爷凝视一阵窗外的暴雨雨势,朝自己摊手问道:“车上的伞在哪儿?”
“伞在……哎?您要去接吗?”
“对。”
凌意舶顺利地从后排储物箱边找到一把通体乌黑的大伞,脱掉西装外套,拽住衣领扶正了领带:“身体本来就不好,淋了雨会感冒的。”
“啊?”司机留在原地僵硬了。
说完凌意舶打开车门,拿外套撑起伞,走进雨里。
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肩宽腿长,背影如阴沉沉的山脊,朝体检中心的方向直直而去。
没过几分钟,司机打着伞下车等候,远处楚漾身上披着件西装外套和凌意舶一起躲在大伞底下,两人谁也不说话,往车的方向而来。
话是不说,为什么总看着有种很暧昧的气氛?
司机打开车门,鞠躬问好,一时间不知道给谁打伞,只觉得凌二少爷和楚席之间的氛围有那么点儿不对劲。
其他的事不确定,但凌二少爷今儿个全世界欠了他几千万的表情是真的。
凌意舶拉上mpV隔板,像浑然忘记了两人还在吵架冷战,只忍住默不作声了几秒,问:“抽血没有?”
“抽了。”楚漾很乖地露出小臂给他看。
“这么大个针眼儿,肯定很疼。”凌意舶审视一圈,得出结论。
楚漾:“还行。”
凌意舶:“没按好吧,都紫了。”
“不疼,没什么感觉,”楚漾阖眼,“针都一样大的。”
凌二这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