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通常都是站在凌意舶身后,一动不动,一站就是一整宿,没有特殊情况必须严阵以待,自岿然不动。
楚漾想了想,出于过于优秀的职业素养,还是犹豫道:“不太好吧。”
凌意舶早对他的答案有所预料,无所谓道:“这是命令。”
“……”
楚漾好想捏他耳朵。
拧个一百八十度!
两人原本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路后凌意舶刻意慢下脚步,楚漾调整不及,变成并肩而行。
楚漾仍保持着无波无澜的表情,对凌意舶稍一躬身点头,做了让步,只和凌意舶保持一截小臂的距离。
凌意舶睨他一眼,妥协了,领着楚漾继续往前宾客落座的区域走。
几十米长的接引台两侧做满青竹造型,寓意着父母对女儿的美好期许。
楚漾跟随凌意舶一步步往前,感觉到尽头宾客区不断投来陌生的目光,不少人停下交谈声,往这边看来。
而周渡和乔鸣早已入场。
两人身穿黑白西装制服,戴好耳麦和墨镜,两脚距离与肩膀持平,双手交握放在身前。
闻湛作为主家,也担心客人在场子上出什么事情,早听说了凌意舶身边近日来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就提前和对接的梁时予打了招呼,说凌二想多带几个保镖入场也无所谓,不碍事。
乔鸣拨弄耳麦,眼瞧着楚漾跟随凌意舶从接引台尽头快步入场,低声道:“二少爷要入场了,注意。”
“是。”周渡应答。
“湖边就位。”陈迦礼的声音。
“湖边就位。”耳麦信号里陆续传来四个人的回应。
陈迦礼调试了一下话筒,觉得耳麦扣在脸颊边不舒服,仰头望向头顶逐渐以蓝黑色落幕的夜空,欣赏一眼已经盈盈而出的鹅黄色月亮,心道果然是快中秋节了,离满月没多久了。
他规整好站姿,看一眼在旁边一动不动的同事们,挺直背脊,对耳麦道:“等下完事儿了我们哥几个聚聚?”
陈迦礼最近在漫合附近的一个夜市上找到了个评分3。8分的十八年老店,他还信誓旦旦地跟李观棋说,出来吃饭,就得找这种多年屹立不倒的老店,评分还这么低,肯定好吃!
李观棋满头黑线,说你这互联网玩儿得够转啊?你这评分再低点儿都能歇业倒闭啦。
“陈迦礼。”周渡出声提醒,“扣你五千不为过。”
陈迦礼:“……呜呜。”
李观棋:“哈哈!”
陈迦礼小声:“二少爷这不还没进去吗?我时刻准备着呢!”
耳麦里还有另外两个人的闷笑。
都不敢笑得太大声,等会儿工资可就不止扣五千了。
乔鸣抽了抽嘴角,没吭声,腹诽,楚席带出来的团队气氛这么好吗?
嗯,怎么自己手底下就死气沉沉的?
等百日宴结束了,要找楚席取经去,是不是得多搞点儿团建聚餐什么的呢。
周渡轻咳一声,似乎是觉得手底下的人太淘,面子上挂不住,一脸尴尬地冲乔鸣笑了下,暂时中断连接信号,小声:“鸣哥,您见谅。”
“没事儿,”乔鸣紧盯着凌意舶入场的方位,“年轻人有点儿活力是好事。”
周渡点了下头,低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