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煜城回来的事她之前不知道,洗尘宴更没有邀请她。
当然,她不去不仅是不想见那位故人,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再和薄荆舟有牵扯,聂煜城跟薄荆舟的关系那么要好……
“陪我去参加必要的宴席,是你身为薄太太的职责。”
沈晚瓷觉得她有出言提醒他:“如果不是妈昨天突然晕倒,我们现在已经离婚了。”
一对离婚只差临门一脚的夫妻,实在没必要再扮恩爱,恶心自己又恶心别人吧?
正在换衣服的男人转过身,语气不温不淡:“既然没离成,那你就还是薄太太,挂着这个头衔,享受‘薄太太’这三个字带给你的好处,就尽好自己应尽的义务。”
薄太太的好处?
沈晚瓷只觉好笑,她微微翘起唇角:“薄太太带给我最大的好处,就是在薄氏做了三年的打杂工。”
她话里的讽刺,任谁都能听出来。
“叮铃铃……”
墙上的可视对讲门禁机响了,薄荆舟走过去开了门。
“薄总,这是您吩咐给太太买的衣服,”沈晚瓷听出来是夜阑那个经理的声音,“冯建辉说要亲自给太
太道歉,从昨晚一直等到现在,我不敢拿主意,来请示您的意思。”
“让他上来吧。”
薄荆舟回带房间,将装衣服的袋子扔给沈晚瓷,“没有薄太太的身份,你以为冯建辉会主动上门给你道歉?”
字里行间,都在回答她刚才的那句嘲讽。
冯建辉很快就上来了,沈晚瓷刚换好衣服正准备离开,就见冯建辉‘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
“薄太太,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有眼无珠!我混蛋,我该死!求您在薄总面前替我美言几句,求他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让我上夜阑的黑名单!”
进不了夜阑倒是无所谓,但如果是薄荆舟亲自下的令,以后还有哪家公司敢冒着得罪薄氏的风险和他合作?这无异于是封杀啊!
冯建辉说着,左右开弓扇自己的耳光,嘴角结痂的伤口很快裂开,血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
昨晚他不甘心,战战兢兢的追上顾公子,询问沈晚瓷的身份,得到的却是吓破他狗胆的三个字——薄太太。
于是他哪里还敢走?被保安拖出夜阑后,就站在外面等了一夜,求着要见沈晚瓷和薄总一面。
而此刻的沈晚瓷几乎要认不出眼前这个脸肿得像猪头,一双眼睛血红的男人会是昨晚那个傲睨自若,说要养她的冯建辉。
昨晚还周正挺括的西装这会儿又是灰又是血的,皱得像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破麻袋,额头上肿起来一块青紫,渗着血丝。
沈晚瓷扭头看向一旁交叠着腿,漫不经心坐在沙上的薄荆舟,“你让人打的?”
薄荆舟没说话,倒是一旁的经理主动说道:“太太,这些都是冯建辉自己打的,和薄总没关系。”
无论是薄荆舟还是顾忱晔,都没说过要明确怎么着他,但他们这样地位的人,根本也不需要特意吩咐或者亲自动手,随随便便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能让人跌入永不翻身的深渊!
冯建辉也不是个傻子,根本不需要别人动手,自己就对自己特别狠,打得面目全非。
眼下面对男人的苦苦哀求,沈晚瓷才不想趟这个浑水,对他淡漠说道:“我马上就不是薄太太了,求我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