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徐穆一身靛蓝色布衣出现,周身并无其他华丽配饰,原本以为他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但其如明丝,目光敏锐,处处显露出大家风范,看相貌也就不惑之年。
他踏着沉稳步伐走了过来,面含愠色。
“你是哪家的小姐,竟口出狂言伤人,同样身为女子,难道你不知女子的清白是何等重要,就这样给别人扣上污名,简直荒唐!”
孔云柔瞬间慌神,声音颤抖:“先生恕罪,学生是被气昏了头才出口伤人的。”
徐穆白了孔云柔一眼,转身对孟欢颜说:“你是哪家小姐?”
孟欢颜平心静气而道:“学生乃是太尉府孟欢颜,本不欲与这位孔小姐争辩,刚才实在是孔小姐出口伤人在先,学生自知闯祸,甘愿受先生责罚。”
徐穆眼睛一眯问道:“你就是孟欢颜?”
“正是,请先生责罚。”
“你们入学考试卷子我都看了,那篇《元鼎十策》是你写的吗?”
“正是学生拙作,不知先生有何指教?”
“好文采!不曾想你一介女子竟如此有想法、有思想、有眼光,不愧为太尉大人之女。”
“先生谬赞,学生不敢当。”
听着徐穆对孟欢颜赞赏有加,孟文鸢的嫉妒之心又燃起一阵火,孔云柔在一旁也是愤愤不平,但又无可奈何。
徐穆清了清嗓子又说:“但身为你们的老师,必须对你们的行为有所教导,我历来赏罚分明,孔云柔,孟欢颜,你们俩个将《礼记》中的《大学篇》抄写十遍,限期两日完成。”
孔云柔不情不愿一脸苦瓜相,孟欢颜则微微颌接受了惩罚。
孟文鸢听到孟欢颜受惩罚,面色舒展。
“好了,都进去吧,准备上课!”
到了挑座位的时候,几个世家小姐一个个故意将孟欢颜看到的座位抢了去,看来看去只剩最后一排,孟欢颜安然坐下。
崔行玉则坐在了她斜对角,孟文鸢原本挑了第二排,但看到崔行玉,自己又匆忙与人换了位置,坐在了崔行玉旁边。
徐穆看大家都齐齐坐好,于是开始今日的讲学。
“今日是你们第一天到知书堂学习,某很荣幸能够为在座各位讲学,既是开学第一日,我们先不讲那些枯燥的,我们来谈谈当今国家大事,在我的课堂上也没什么忌讳,大家可畅所欲言。”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徐穆接着说:“目前我朝的当务之急就是和庆国的战事,圣上为此事烦恼许久,之所以设立学堂为的就是选出人才为圣上分忧,大家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
话音刚落,京城富商之子邓连站起来言:“庆国弹丸之地,实在不足为我朝之虑,但其三番五次侵扰我朝实在可恶,陛下应当出重兵击之,击退敌人不算,还得对其施以严政,让其真正臣服于我朝。”
邓连说完,几个学生连声同意,更有甚者说得让庆国的皇帝来给曌国当奴隶。
徐穆若有所思,并没有对他们的言论进行评价。
这时崔行玉又站起来说:“我同意邓公子所言,庆国实属小人行径,据说庆国人骨子都带有阴险狡诈,能够取胜他们是毋庸置疑的,关键是取胜之后如何让他们听话,对于这些阴险卑鄙之人决不能手软。”
“是啊,现在圣上派护国公之子冯云澈攻打庆国,我相信冯家军的实力,一定能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在场言的都是男子,女儿家们对于这些事情大多不了解,只是听到冯云澈的大名,在场的女子都面露崇拜之情。
但很快大家都想到了冯云澈与孟欢颜有婚约在身,又不约而同朝她斜眼看去。
此时孟欢颜气定神闲,站起身来扬声道:“学生有不同的看法。”
徐穆眸中流光闪烁,悠然道:“那你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