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琉青一听顿时变了脸色,瞪大了眼睛,手都不自觉颤抖起来,“那…岂不是现在正跟……”
话音未落6子禾却突然背过身去,吓得程琉青以为是屏疑的人现身了,一转头才看见是傅宴存和聂舒朝这边来了。
“走吧,上去歇息。”傅宴存转了转手里的木牌,眼神看向程琉青。
担心傅宴存责怪6子禾告诉他这些内容,程琉青只得收起心中的疑惑,顺从地点了点头。
一行人便起身往客栈里面去,店小二跟着上来将房门逐一打开后便下楼了。
聂舒见天色不早了就同6子禾各自进了房门,程琉青心里压着事只想回房躺着,眼见着都要一脚踏进门了,却被傅宴存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怎么了?”傅宴存偏头看着程琉青,看着他似乎心神不宁,想起刚才看见6子禾同他讲话,心里顿时有了疑惑,“6子禾给你说了些什么?”
程琉青看着突然凑近的傅宴存有些不习惯,眼神躲闪不敢直视他,只小幅度挣了挣手,说道:“我问他为什么要和林贡分路,他在跟我细说分析呢。”
若只是说这些倒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心神恍惚的模样,傅宴存松了手,偏头问程琉青道:“可是他跟你说了后面有屏疑的人跟着?”
程琉青瞬间停止了动作,僵硬着抬头看向他,神色紧张又害怕。
“几日前杀了他们派来的人,如今屏疑即便是派人估计也是为了探查虚实,若真是想对我们不利,就凭那几个人倒也不是什么威胁,更何况林贡也留了一批朔卫潜伏在四周。”
起初程琉青已经紧绷着,后来听了傅宴存这些话尽管依旧一言不,傅宴存却看出他放松了许多。
“今日奔波你应该累了,早些歇息吧。”傅宴存捏了捏程琉青的手,语气难得的温柔。
程琉青刚想应下却突然想起傅宴存的伤,反手握住傅宴存的手掌,问道:“你背后的伤口如何了?”
有些诧异于程琉青的主动,傅宴存嘴角不可自抑地翘起。
原本还想着能与程琉青多相处一会儿,可看见他神色疲乏只得改口说:“无碍,差不多愈合了。”
听见他语气肯定不已,程琉青便放下心来,渐渐松开手,“那你早些休息。”
“嗯。”
二人话别后,程琉青抵在门板上心口砰砰直跳,方才伸手牵住傅宴存的手他也是实在没想到,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可他心头高兴,他见傅宴存似乎也欣喜不已。
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聚在大堂用早膳。
傅宴存刚将手里冒着热气的白粥递给程琉青,那边就见小二就着急忙慌地从楼上跑下来,掌柜先是呵斥了一声,后来小二附在耳边说了什么顿时就变了脸色,二人提着衣角就赶忙往楼上冲。
“这是怎么了?”月喜咬着筷角,眼神追着二人的身影说道。
程琉青听见话抬起头看她,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别咬筷子,收回手捏了捏额头,许是昨日实在太累了,睡觉睡得太沉,今天早上起来总觉头昏脑涨的。
6子禾夹起包子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待会儿来了我去问问。”
不一会儿二人又神色慌张地下楼来,掌柜一脸焦急地走到柜台处,小二跟在身后,二人又趴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
6子禾跟月喜使了使眼色,示意让她看着自己,便起身往柜台走去。
“那咱们现在去报官吗?掌柜的。”
“再等等再等等,说不定过会儿就回来了呢。”
“那咋可能啊!掌柜的你没瞧见那些东西……客官!您有…有什么事吗?”小二话说到一半被突然冒出来的6子禾吓得缩了回去,惊魂未定地看着6子禾。
掌柜也是一脸菜色,勉强陪笑看着。 6子禾也跟着笑了笑,凑过去小声地说:“掌柜的,我听见你们说要报官,可是出什么事了?”
掌柜左顾右盼地看了看,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说。
“不瞒您说,鄙人也在衙门当值,有什么帮得上的也可以帮助一二。”6子禾想监卫司差案子和衙门查案子没什么分别,这么说应当也没错。
掌柜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挠了挠头半晌才下定了决心,压低了声音说道:“大人,我记得您是住在二楼的对吧?”
见6子禾点了头掌柜又说道:“昨晚夜间,大人您可听见了什么响动?”
6子禾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还真是没听见什么响动,“应当是没有。”
“咱们这客栈从二楼最末端的地方能上去三楼,前几日住在客栈的四个姑娘说好了今日一早就要离开,可昨晚到今早都没人看见她们出客栈”说到这里时掌柜的声音更小了,“刚才小二上楼一看,房里一个人影也没,最诡异的是,屋内的物品一样也没少,就是凭空消失了四个人。”
掌柜说完脸皱成一团,使劲拧了拧自己的脸,骂道:“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得了!昨晚怎么睡得那么死!”
6子禾听完有些疑惑,照理说那四个人住在他们楼上,若有什么动静多多少少都会听见些,他昨晚当真是没听见什么声响。
“您也先别急,那边那个是我的头儿,我这就替您去问问。”6子禾抬了抬下巴指着傅宴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