喑哑的声音流入耳中:“怎么了?不舒服?”
昨夜的点点滴滴一下子涌上心头,云意面上发烫。初次她疼得厉害,眼泪控制不住地流,澹台桢也好不到哪里去,俊脸紧绷着,明显已经忍耐到极致。然而?顾及着她,浅浅一回便罢,抱着她去清洗。
睡了一会儿,不知如何又来?了第二回。澹台桢哑着声音说?:“是你?先?靠过来?撩拨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云意记得睡下去的时?候她很规矩,为?何却滚到了澹台桢怀里?可是此时?的澹台桢已起了再?战之意,开弓没有回头箭。
第二次比第一次好太多,挞伐间,那种销魂蚀骨的感觉从尾椎骨传上来?,一波一波地,将他?研磨。
酣畅淋漓,倦极而?眠。
见云意不说?话,澹台桢把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自?己:“还是疼?”
云意眨眨眼睛,感觉到澹台桢的铁臂慢慢在收紧,忙点点头。澹台桢松开她,披衣而?起,叫水。
云意把自?己缩进大?红喜被之中,遮得严严实实,像一只红色的茧。澹台桢待下人退去,回头看到这一幕,不禁失笑。
“羞什么?你?我如此契合,仿佛天生命定。你?无论生在何处,都该来?到我身边,成为?我的人。”
红茧里一动不动。
澹台桢不得不将她挖出来?:“走?,我抱你?去泡泡热水,再?擦一些?药。”
云意死死拉住被角,露出一双大?大?的清美的眼睛:“郡王,我自?己去。”
“你?能走??”澹台桢哂笑一声:“你?的身子,本郡王清楚得很。瞧你?拽被角的模样,还有余力,不如我们——”
云意吓得花容失色:“不,不,不,劳烦郡王了。”
澹台桢薄唇弯起,拉开被子,雪一般的艳色映入眼中,引得鼻中热潮涌起。澹台桢默念着清心咒,把云意抱起,放入浴桶之中。
云意正要道谢,错眼之间,澹台桢已三下五除二解下衣裳,踏入浴桶。欺负过她的悍然凶物一晃没入水中,云意觉得自?己仿佛要被温热的水煮熟了。
澹台桢自?然地拥她入怀,大?掌按摩着她的腰腹。一下接一下,力度适中。云意虽羞涩,但也不得不承认,澹台桢的手法?十分高明。
只是没多久,云意猛然发觉,水下的悍然凶物又有抬头之势。她吓得不行,一动都不敢动。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澹台桢按摩完,帮她擦净身子,穿好寝衣,重新抱回床上。随后密密实实拥她入怀,落下一吻:“睡罢。”
云意的心弦原本紧绷着,但是太累太乏了,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不知时?辰,等她醒来?,日已西移。身边空空如也,澹台桢已经走?了。
云意清了清嗓子,才开口唤:“丛绿,珍娘。”
丛绿拎着水壶应声而?入,看见云意娇娇柔柔地斜依在床边,如水润过后的芙蓉,颜色妍妍,眸中的惊艳和讶异怎么压也压不住。
“姑娘,您变美了呀。”
云意没当回事,还以为?丛绿在说?笑:“快倒一杯热茶来?,我渴。”
“好的,姑娘略等等。”丛绿麻利地先?给云意倒了热水洗漱,然后沏茶。
云意放下巾帕,问:“郡王呢?”
丛绿笑了笑:“郡王一早就起身处理事务了,听司南说?,我们在格木盘桓许久,公主府那边发了信函来?问,盼着郡王早归。约莫这两日,我们就要拔营启程了。”
云意点点头,格木一应要务已经完结,的确该走?了。
“姑娘肯定饿了,我去端早膳来?,今日吃饺子和鸡丝粥。”
“等等,丛绿。”
丛绿回过身来?,等云意的吩咐。
云意抿了抿唇,才道:“你?去煮一碗避子汤来?,悄悄的,别让人知道。”
丛绿鼻子一酸:“奴婢知道了,姑娘不想生孩子,奴婢给您做些?香丸,更?妥帖些?。”
帐中又只剩下云意一人,云意看着高挂的红绸,许久没有移开目光。
醒的迟的坏处,便是白日太短。还未做什么,天就暗下来?了。
吃完晚膳,云意看了一会儿书,澹台桢便回来?了。他?今日穿了玄色织金的长袍,高挺的身材展露无疑,俊美无俦的面容上带着一抹微笑,张扬而?高贵。
“在看什么书?”
云意心跳快了一拍,把书封翻给他?看:“是一本游记。”
“江川居士?倒是未曾听说?过。”澹台桢来?了兴趣,坐在云意身旁翻阅。帐内一时?静极了,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澹台桢道:“文字凝练优美,又颇多趣味。想必这位江川居士,是一位富有才学,眼界宽广之人——”
云意听着语言之中的赞叹之意,云意垂下眸子,掩下暗藏的酸涩。
曾有一个人,在远游回来?之后,兴冲冲地拿着书稿来?找她,与她细说?路程之中的风与云,花与月。两人并肩坐在白杏树下,一起斟酌着遣词用句。偶尔,会为?一二妙句相视一笑。
“娢儿,天水一凝景,平湖双成镜。我最?喜欢这句,你?呢?”
她那个时?候,回答的是什么呢?
“特别是天水一凝景,平湖双成镜,此句尤妙。”澹台桢琅琅的声音还在继续。云意思绪顺着袖子上的蔓藤,一路延伸。
直到,下巴被一根手指抬起:“在发什么呆?”
云意一笑:“我是在想象词句之中的美景,置身其中,若是有一舟一笛相伴,岂不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