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山的日子过的特别快。
一晃神的功夫,几天就已经过去了。
苏意如有时候甚至会忘记自己的目的,沉浸在这份安稳中。
每天和景邵庭互道晚安后相拥而眠,第二天起床,卫生间里会有挤好牙膏的牙刷和蓄满水的水杯。
早餐通常是景邵庭雇了厨师,在他们睡醒前做好餐品放在桌上的。
不过今天显然有些不同。
苏意如随手披了件外套下楼,就听见厨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趿拉着拖鞋走过去,苏意如看见了生平罕见的一幕。
那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正在摆弄着那些触及他知识盲区的厨房用品,一旁的煤气灶上,放了半锅水的锅子正在沸腾,加热着某些东西。
“你在干什么?”
苏意如走过去问,景邵庭正把滤水勺放进锅中,捞出一勺面条。
被煮得几乎碎掉的面条黏黏糊糊地粘在勺子上,时不时有烂得不能再烂的碎渣从滤水勺的漏格中滴落回锅里。
这是在……煮巫婆的毒药吗?
景邵庭蹙起好看的眉头,看起来很是不解,“煮过头了吗?”
显然是的。
苏意如奇怪,“怎么想到要煮面条?”
景邵庭将那锅变成糊糊的面条倒进一旁的碗中,换了个干净的锅子重新蓄了水摆到煤气灶上,拧开火。
“今天不怎么忙,想尝试做顿早饭给你吃。”
不过目前看来,进展似乎不太成功。
苏意如笑起来,“不是说君子远庖厨?你家里管得那么严,没有告诉过你这个道理吗?”
景邵庭捻出一小把挂面,放进锅中,唇角勾了勾,“我不是什么君子。”
在苏意如怔愣间,他偏过身子,将手指上多余的面粉涂到她的鼻尖。
苏意如挥手拍开他,佯怒,“你干嘛?讨厌。”
景邵庭玩心大起,手上又多捻了点粉,抹到苏意如两颊。
之后,他后退几步,看她,欣赏起自己的作品。
“小花猫。”
苏意如反应过来,憋着笑作势要打他。
噗嘟噗嘟的热水沸腾声响起。
景邵庭顺势躲开她的利爪,拿起筷子撩了撩面条,关火,将它们盛到碗里。
“我尝尝。”苏意如自告奋勇地拿起筷子夹了一根面条,放进嘴里。
神情从跃跃欲试变得呆滞。
景邵庭将手掌心摊开,放在苏意如面前,“不好吃就吐出来。”
苏意如嚼吧几口咽下,违心道:“也没那么难吃……就是没熟。”
要么熟过头煮烂了,要么压根儿没熟。
景邵庭像是对于这个结果早有预料,拿起两碗面就往水池走去。
“哎,不要浪费粮食。”苏意如拦住他,将两碗或生或熟的面条拯救下来。
“加工一下还是能吃的。”
她将半生的那面条又过了几分钟水捞出,两碗面里加了些酱油醋的调味料,端上桌。
苏意如吹了吹热气,大口吃了起来。
还别说,偶尔吃一下烂乎乎的面,有一种别样的口感。
好消化,对胃好。
见苏意如吃的香喷喷的,像只很好满足的仓鼠,景邵庭嘴角浮起笑意,也动起筷子,眼神却始终望着她。
两个人就着两碗普普通通的面,却像是吃出了玉盘珍馐的味道,津津有味。
电话铃声响起,苏意如看了一眼,直接挂断。
景邵庭问:“怎么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