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有重束好箭袖,只讓那隻袖散著,以免傷口悶氣。
眼下她的心思全在那兩千人身上,雖說這是祭獻給溫孤儀的。但她仍有一刻奢望,萬一他們中有人得手了呢。
那麼這一切就都結束了。
她低頭看手臂傷口,眼前浮現出金光寺中手足的模樣。
又想起昨日懷抱幼子的姜氏,想起為了蕭家天下不惜讓女兒以身飼虎的梅氏……
溫孤儀,到底沾了多少蕭家人的血?
到底為何,他要走到如此地步?
中天的日頭滾向西邊,殘陽似血。
距離夏苗開場已經過去三個時辰,按理是各部歸來的時候,然卻無一人回來。
守營的各部都6續出了營帳,翹等待。
暮色上浮,終於隱約傳來馬蹄,隨後是越來越大的聲響,以及沖天的血腥味。
狼,鹿,羚羊,花豹……
君臣滿載而歸。
營地騰起歡呼聲,滾油火把一對對點亮,隨著人馬漸進近,諸人慢慢停下了聲響。
因為他們都看見,在牲畜後頭,一張張血網裡,還拖著一具具屍體。
面目盡毀,無一生還。
這場狩獵,天子遇刺了。
只是翻馬下來的溫孤儀,心情尚好,只一把拉過營帳外的蕭無憂入了御帳。
他自當龍心大悅。
蕭無憂周圍沖斥著血腥,眼前不斷浮現出那些死士的模樣,只勉勵控著自己,他們死得其所。
到底是堵上了他的胃口。
只是她一顆心沒有完全放下,因為溫孤儀發書給京中,查於此案相關的全部人員。
全部人員。
蕭無憂的眸光落在一旁奉茶的小夏子身上,想起裴湛。
裴湛今早回的長安。
蕭無憂告訴了他自己中毒之事,讓他回去配藥。
不在此間自是好事,可以少惹嫌疑!
「你倒是無畏血腥!」溫孤儀洗了把手,見人不似乎外頭其他人,大部分受不住蔓延的血氣,及慘的死狀,都忍不住嘔吐。
「方才念著陛下,沒有多在意旁的。」蕭無憂勉強收回心神,「天色已晚,陛下早些安置。」
「一會有鹿肉,才見天日的東西,甚是鮮嫩。你留下一道用。」溫孤儀莫名的歡喜溢於言表,只從座上下來,牽過蕭無憂道,「你不是一直鬧著要與我打獵炙肉嗎,今日正好!我們先吃肉,明日,我再帶你去打獵。」
蕭無憂聞他話語,知曉這是又把盧七當作了她。雖心中惱怒,卻也不敢再如此當口違坳他,只淺笑點頭。
溫孤儀眼角眉梢都帶了笑,牽著她出營帳看堆起的篝火,架起的炙肉。握在她腕上的手愈發用力,扯過紗布,引起蕭無憂一聲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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