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车停在马路边,是辆保时捷卡宴。
秦徐伟把车窗落下,探出肥大的脑袋:“李小姐,上车吧。”
李厌离扭头瞅了眼秦北轩,顿了顿,咬紧牙关,从挎包里掏出雨伞,打开,抬腿下了台阶朝秦徐伟走去。
风大了,东北方向的干裂的寒风把雨水送进李厌离的肩上,脆弱的雨伞在空中摇摇欲坠。
秦徐伟开了后车门,李厌离收起伞,钻进车里。
“麻烦秦经理了。”
“不麻烦。”秦徐伟笑着说,随后,调了下车内的后视镜,他透过后视镜瞄了眼李厌离,见她专注收拾身上的雨渍,嘴角一勾,道:“李小姐,座椅背后有抽纸,你可以用下。”
李厌离顿了下,仰起头笑着说了声谢谢。
秦徐伟摆手,旋即,启动车子,他无意往那酒店大门一撇,瞅到站在原地的秦北轩,眯起眼睛。
雨下的很急,空中的雨不是雨是丝绸状的门帘,模糊了车窗,秦徐伟瞧不清那人的样貌,只觉得背影有点熟悉。
“李小姐,你认识那人吗?”
李厌离回头透过车窗望向秦北轩,愣了愣,摇摇头:“不认识,是个路人。”
秦徐伟听后嘴角大咧。
“好,那我们就走吧。”
李厌离嗯了一声,随后脑袋靠在靠椅上,系上安全带,闭眼小憩。
车外,张灯结彩。
雨天挡不住嘉南市的繁华夜生活。
车内放起了舒缓的音乐,是姜玉春的《玉山》说是玉山,但歌词没一个玉,全然说茶,玉山的茶,小而扁,炒过的茶叶叶尖卷,尾部黑,看着其貌不扬,实则泡起来,茶香清透,味道香醇,一杯下肚可解肝胃之毒,内调虚寒。
儿时,母亲每到夏天总特意给她泡一壶玉山的茶。
喝的是玉山的茶,听得也自然是玉山的歌。
母亲是玉山的女儿,因此,她从未去过玉山,但对玉山却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不需要刻意琢磨,眼一闭,胸口便渗出暖流。
“秦经理平时也喜欢喝茶吗?”
李厌离随口问了句。
秦徐伟一愣,低头瞅了眼播放器,立刻挤着笑说:“偶尔喝点。”
“李小姐原来你喜欢茶。”秦徐伟心情突然大好,又把车慢了下来,如今时78,距离李厌离到家还有半个多小时。
李厌离摇头:“也是偶尔,只是我有个故人家里原先是种茶的,所以我有时喝一点,今个又听到这歌,突然间来了喝茶的欲望。”
“那可真巧。”秦徐伟笑着道:“我有个侄子最近几年突然搞起了茶叶。”
“家里放了不少茶叶,回头我让人给李小姐你送几罐尝尝。”
李厌离急忙拒绝:“不用了,秦经理,我就是心血来潮,这茶你还是好好留着吧,万一有客人来,也能泡上一壶。”
“哎。”秦徐伟透过后视镜瞄向后座:“不过是些小茶,不碍事,有客人再拿不就行了吗。”
“再说了,送一壶茶叶能有多少钱,你呀就不要再推辞了。”
“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今个来的匆忙,没备多少礼物,给孩子们一,竟然没剩一个。”
秦徐伟叹口气,懊恼的摇摇头:“怪我没做好准备。”
李厌离看了一眼前座的圆滚滚的后脑勺:“秦经理的心意我领了,礼物就不用了。”
秦徐伟急忙道:“这怎么能行。”
“若是被人知道我堂堂一个经理,竟然还昧下你一个小姑娘的礼物,实在是丢人现脸。”
李厌离心下皱眉,出声道:
“秦经理,除了我们还有谁知道这事?你就别费……”
最后一个字还没蹦出来,秦徐伟就被打断了:“好了,李小姐,你的意思我懂,但我的意思你也懂,咱们各让一步,礼物我就不送了,但饭是一定要请的。”
李厌离愣了下,她不知道怎么又扯到饭局上了。
“什么。”李厌离皱着眉脸上温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