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露出一丝酸涩的笑容,垂头晃了晃:“多谢公子抬爱,只怕奴婢没那个福分……”
分字还未出口,阡陌匆匆走了进来:“公子,王上那边传蒲心过去。”
“传蒲心过去?说什么事儿了吗?”江应谋颦眉道。
“没有。”
“那奴婢要过去吗?”她问。
江应谋略略思量了片刻,起身道:“阡陌,蒲心不舒服,你扶她回帐歇着,王上那边我自去应付。”
此时,紫纱大帐内,稽昌已无睡意,尽管十分疲惫。魏姬手捧一碗人参鸡汤,一面吹冷一面朝他嘴边喂去。江应谋进帐时,他微微一愣,本就郁青的脸更加阴晦了。
“下去。”稽昌略带沙哑的嗓音吩咐道。
魏姬看了他一眼,放下汤碗起身离开了。
江应谋上前作了礼,说道:“看来王上圣体果然异于常人,受了那么大的苦楚立马就缓过来了,先王有知,必定甚是欣慰。”
“林蒲心呢?”稽昌目光冷冷地问道。
“王上应该还记得,蒲心被明姬夫人踹伤过,之前臣又带着她前去救了驾,她身子支撑不住,刚才险些晕了过去,所以臣让阡陌送她回帐歇着了。”
“是这样……”稽昌脸色明显好转。
“不知王上传召蒲心所为何事?若是想召蒲心过来侍疾,恐怕她是无能为力了。”
“罢了,让她好生养着吧!应谋,孤想听听你对这回行刺有何看法?”稽昌垂眉下去道。
“臣尚有些凌乱,况且刺客一个都没追回,来路不清,要想猜出什么动机意图,那就更难了。”江应谋并没有说实话。
“晋寒他们那边还没传回什么消息吗?”
“暂时没有。”
“那会是什么人呢?”稽昌挑起一双充满狐疑的眼睛,扭脸望向了纱帐一角放置的金狮六角垂铃大香炉,“什么人可以如此轻而易举地混入围场,对孤痛下杀手?对了,之前为孤治伤的可是林蒲心?”
“是,”江应谋回道,“当时情况紧急,臣随行并未携带别的医傅,只得由蒲心动手。”
“听闻你的这位医师是个妙心圣手,医术出类拔萃,她可能分辨孤所种的是何毒物?”
“臣也问过她,她说应该是一种添配了蛇毒的毒物,至于是何出处,世间毒物众多,她也分辨不出。”
“蛇毒?”稽昌抖肩冷笑了笑,“若非孤避闪及时,只是擦破了一点点皮儿,只怕孤已经身中蛇毒,七窍流血而亡了吧?孤真好奇,到底是谁这么痛恨于孤,要置孤于如此难看的死相!应谋,你是咱们稽国第一聪明人,孤想把清查此案的大权交给你,你可愿为孤分忧解难?”
“臣领命!”
“对了,你也转告林蒲心一句,此番她救驾有功,待她身体康复后,孤会好好封赏她,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