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是18+的那种。
她将视线稍微下?移,又瞬间上移,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心态倒还算稳:没关系,别?乱看,手脚放轻点,他不会知道的。
她边默念边轻轻地倒抽着气,腿好麻,千万只蚂蚁在咬,难受得?完全使不上劲。
实在别?无他法,只能将视线锁定在季辞的脸上,又发现?脸也不行,眼睫、鼻尖、嘴唇……目光放在哪儿都不对劲。
闭上眼,更?奇怪了。复又睁开,慌乱片刻,最终视线的落点,选在了他眼角的那道伤痕。
离这么近看,仿佛白璧微裂,镶了一痕红玉。
他没骗她。
这么深的伤口,当初他遭遇的那场车祸,必然严重。
程音不知中了什么邪,情不自禁伸出?了手,碰了碰那道伤疤——用指尖,极轻的,如蝴蝶触须般的触碰,一触即收。
却没能收走。
她的手被季辞用力攥住,下?一秒,深邃目光将她直直锁定,他醒了。
他醒了!
程音像一只可怜的猫,当场被吓炸了尾巴,她起身想跑,哪里还能跑脱。
季辞展臂箍住她的腰,似一只咬住猎物的猎豹,利落翻滚了一圈,将她压制在沙发上。
“又胡闹。”
这几个?字,低哑含糊,几乎是抵住她的鼻尖说出?来的。
程音不太记得?,她是否曾在如此近的距离看过季辞的双眼,大约是没有过的,因为这个?视角实在过于陌生。
他的神?情也极陌生——程音曾见过神?色冷峻的季辞,淡淡厌倦的季辞,故作?温和的季辞——却从未见过此时?这般的他。
清冷雪原之?下?,熔浆缓缓沸腾,危险而炽烈。
程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已被他单手握住两只手腕,向上拉起在头顶禁锢,继而俯身吻住。
与前次的狠戾完全不同,这一次,季辞吻得?热切而缠绵。
在她试图挣扎之?前,他的手指已经探入她浓密的乌发间,轻轻摩挲她的脑后,让这个?吻几乎带了点诱哄的性?质。
程音大脑一片空白,她过载了。
直到舌尖被人?温柔地轻吮,她才在战栗中清醒了片刻——他在做什么?这是他本人?吗?即使在最荒谬的梦中,她也不会这样来假设季辞。
而且……这个?姿势……
他在哪里跟谁学的,太羞耻了,她被迫抬高了手臂,因而不得?已摆出?一个?迎合的姿态,几乎身体的每一寸都与他亲密贴合。
“季辞!”她趁着短暂的清醒时?刻,努力别?开脸,挣脱出?了他的诱哄。
但下?一秒,她又重回他的掌控之?中:“叫我什么?没大没小?。”
批评完她,继续深吻。
这一次吻得?重,诱哄变成?了惩罚,共同特点是都非常地“不季辞”。如果说季辞=克制、隐忍、冷淡,此时?的这个?男人?,完全是一组反义词。
手腕被掐得?有些疼,他不再小?心怜惜,将大部分身体重量加诸于她身,非常明确的占有姿态。
程音快要疯了,他在做什么!他的手往哪儿去!怎么这么熟练!
她已经分不清自己为何而战栗,灵魂究竟在喜悦还是抗拒。
好在最后,理智还是战胜了一切。
狗男人?,女朋友为你的健康忧心忡忡,而你随便抱个?妹子就啃,什么大猪蹄子!
程音越想越气,照着季辞的舌尖狠狠就是一口,成?功阻止了他进一步的动?作?。
季辞吃痛,惊愕看她:“知知?”
程音更?恼火了,好,竟然知道我是谁,就算是神?志不清也不值得?原谅。
“孟小?姐就在外面!”
她说不好是羞是气,用力推开他,将被他褪去一半的衣服重新穿好。
季辞眯了眯眼:“谁是孟小?姐?”
程音:……
“孟少轶,你恩师的女儿,你换届选举最大的筹码,你谈了很多年的女朋友,没印象了吗?”
她咬牙切齿指控,然而季辞的表情证明,他没有伪装,是真?的没印象。
“你睡迷糊了?还是今天愚人?节?”他疑惑地歪了下?头,又伸手抚了下?她的头顶,“我女朋友不是你吗?”
季辞一边说胡话,一边还嘶嘶吸着气,抱怨舌头被她咬破了。
语调轻软,分明是在同她撒娇。
季辞撒娇。
如此新颖的主谓搭配,让程音直接丧失了思考能力,她愣愣与季辞对视,怀疑他被人?夺了舍。
否则怎会如此深情与她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