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匋看到老疯头昨天展示的轻功,知道他的内力远过自己。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敢不停手,冷笑着说:“怎么,丐帮不是不插手吗?”
老疯头笑着说:“我是老疯头,并不是丐帮的人。”
令狐匋自然没有听说过“老疯头”这个名字,仔细观察老疯头身上确实没有小布口袋,也无可奈何,只能罢手退回漕帮的队伍中。他虽然在骊山大会上见过老疯头,但此时老疯头变化很大,令狐匋认不出他。
付云起急忙回去打坐静养,老叫花子早就看出令狐匋武功的弱点,用传音入密的方法指点了付云起几句,付云起顿时豁然开朗。
老疯头连续点击江潮的哑门、廉泉、通里、涌泉等穴位,输入少量真气以激活江潮自身的真气,加快向丹田聚集。
老疯头和江潮的武功路数不同,真气无法相融,因此不能大量输送真气到江潮体内,只能让他自己慢慢聚气。
过了一个时辰,令狐匋又来挑战,付云起得到指点,挥剑只向令狐匋的剑上硬碰,左手的箫却处处直点令狐匋的弱点。令狐匋花了一个小时,想出了几招破解付云起的方法,没想到一交手就被他逼得连连闪避。
现在付云起遇到强手,反而成了磨砺剑法的好机会,根据剑意,不断创造出新招。老叫花子不断叫好,他的叫好不要紧,但令狐匋心中却像被雷击一样,心神逐渐混乱。
付云起又一剑将令狐匋的防御空当拉开,左手的铜箫直取令狐匋的膻中大穴,令狐匋回剑已经来不及,眼看膻中大穴就要被付云起点中。膻中是人体的要穴,如果被点中,不是死也是重伤。
令狐匋认为自己无法避免,决定冒险,一剑攻向付云起腰间的京门穴,这也是冒险的举动。如果付云起不顾一切,抢先直进,令狐匋重伤之下是否还能击中付云起也未可知。
但付云起身体微侧,铜箫滑开两寸,点向令狐匋的乳中穴,原来付云起不愿意冒险两败俱伤。令狐匋躲过一劫,心神刚刚稳定。
令狐匋毕竟擅长心计,经验丰富,稳住心神后,想出了一个计策。付云起不断出新招,气势正盛,要想压制这股气势,令狐匋没有把握。令狐匋不但不压制,还要助长这股气势。
付云出新招虽然让令狐匋防不胜防,但也让自己露出了破绽。他的新招毕竟没有经过仔细考虑,只是随势而,自然难免有疏漏,最终让令狐匋抓住了一个机会,一剑攻向付云起的疏漏处。
令狐匋眼看就要得手,正自得意,突然听到一声怒喝:“令狐匋,你这贼子。”
他顿时一惊,长剑一颤,犹豫了一下。高手过招,争的就是一瞬间,付云起的剑刃掠过,将令狐匋的剑削成两截。
那怒喝的人是江潮,他现在已经将全身的真气贯通,慢慢站了起来,漕帮的帮众欢呼雀跃。
令狐匋早知道情况不妙,想逃跑,但看到漕帮的帮众都剑拔弩张指向自己,付云起和郑奇更是截住他的去路,看来已经无法脱身。
江潮说:“令狐匋,我把你当作兄弟,给你大权,没想到你竟然趁机暗算我。”
他卧床多年,一时不能久站,慢慢又靠在墙上坐下。
令狐匋知道大势已去,别说漕帮的老帮众,就连他自己一手提拔的新人也对自己刀剑相向。他没想到自己辛苦经营多年,最后连一个忠心的都没有,长叹一声说:“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再说什么都没用,大师兄你愿意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江潮环顾四周,漕帮的帮众大多情绪激动,要求处死令狐匋。
江潮又转向奚郎说:“小兄弟,这次你救了我,功劳最大,你说怎么处置令狐匋?”
奚郎向付云起询问,付云起笑着说:“奚郎,这是漕帮的内部事务,只有漕帮的人才能做主。江帮主既然让你说,你就说出自己的想法。”
奚郎鼓起勇气,才说:“我想放了他。”
不仅漕帮的人感到惊讶,连令狐匋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潮点点头问道:“奚郎,你为什么要放令狐匋?是为了公义,还是因为他对你不错?”
奚郎回答说:“我也说不清楚,只是不希望江帮主杀自己的师弟。”
江潮说:“说得好。令狐匋暗算我,不顾师兄弟情分,如果我杀他,岂不是和他一样?令狐匋,当年攻破安乐寨,你坚持要杀仇师弟,我还以为你大义灭亲,没想到你另有所图。看在这几年漕帮因你而兴盛,将功抵过,你还是回去开你的镇海镖局吧。”
令狐匋脸色铁青,拱了拱手,转身就走。漕帮的帮众让开一条路,但不少人向他身上吐唾沫。
江潮又感谢了老叫花子和老疯头,说:“江潮这条老命是诸位救的,今后漕帮唯丐帮马是瞻。”
他对奚郎说:“小兄弟立了大功,又心怀仁义,我有意让你做副帮主。”
奚郎摇头说:“我年轻不懂事,功夫也不济,做不了。”
江潮笑着说:“你还年轻,前途无量。我愿意把我的功夫传给你,让你做副帮主,我想帮中没人会不服。”
漕帮的帮众看到奚郎释放了令狐匋,性情宽仁,这样的人做副帮主自然比令狐匋那样严厉阴狠的人好,何况他救了帮主,立下了大功,大家也没什么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