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洪流转瞬之间,便冲入官军本就松散的大阵之中。
劣质的长矛齐齐向前,换来的是秦军大汉们,脸面之上掺杂着嘲讽的狞笑。
一棒砸下,矛断;两棒砸下,头断!
双方撞击在一起的刹那,战场之上,红的,白的一片,浓重的血腥味和新鲜的血肉不断飘洒。
当四万人披甲大汉完全砸入官军大阵之中,宣兵唯一能做的,只有默契的一起溃逃。
战将们面色惨白,看着百分百披甲,尚且如同之前冲来的战骑一般清一色的壮汉,心中唯独只剩下恐惧。
“这。。。。。。这是人?”
军中偶尔有个天生异质的壮汉他们还能理解。
可几万几万的出现。。。。。
这他娘又不是白菜烂大街,从哪成批成批的招募!
怕是整个大宣,费个十年招募培养,也凑不齐眼前这么多九尺巨汉。
霎时。
原本高处连绵的官军旌旗,转眼间纷纷活动起来,急速向着后方退去。
战场之上,十几万官军,彻底演变成了大溃败。
他们的身后,四万身披玄色扎甲的秦军大汉,如同驱赶牛羊一般追逐着,时不时带走几十条性命。
要不是秦王有令在先,以俘为主。
如此一来,他们追的并不是太紧,手中攻势也并未使全力。
如若不然,单是踩踏,就能带走大片的战兵。
与此同时。
战场的侧方,曹涞带着五千骑兵夺命狂奔,满目之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群秦军到底会不会打仗,非咬着大纛不放,畜生啊!”
在他身侧,亲兵脸面皆是惨白之状,不少甚至开始口吐白沫。
混杂的战场形势,让他们根本摸不准自己的具体位置,只能夺命狂奔。
周遭,不断有铁浮屠出现陪跑,手中马槊送出,如同穿糖葫芦一般将两边战骑穿透,跌落下马。
在秦军的有意挤压下,五千战骑的活动空间愈发变小。
曹涞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内外两甲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他满目通红,视线模糊,只感觉四周皆是秦军的黑色塔骑。
骤然间。
他顿感胯下战马速度一顿,惊得他定晴向前望去。
当视觉稍稍清晰,顿时叫他瞳孔骤缩。
“娘的,这是个上坡,快向两边突围!”
曹涞焦急大喊,奈何周遭传令兵早就死的七七八八,马蹄滚滚,军令根本传不出去。
更不要说,就算他手下战骑知晓了,也无能力突围,两侧皆是冷冽的马槊,没人愿意挺身冲向这些绞肉机。
正当他心急如焚之际,高坡之上,突现一抹黑色。
曹涞抬眸望去,原本怦怦直跳的心脏骤然停顿,只剩下绝望。
一骑冲下,很快,变为三骑,百骑,千骑!
数千铁浮屠奔涌冲下,手中马槊挺立向前,宛若天上跌落而下的黑色雷云!
五千摧云战骑,眼中亦是只剩下惊惧和骇然。
“嘭!”
剧烈的碰撞声过后,响起一片血肉迸裂乱飞的刺啦声。
而位于官军最前方的曹涞,转瞬便被三杆马槊齐齐洞穿胸膛,霎时身死!
十几个呼吸后,摧云大纛登时断裂,被马蹄践踏着,嵌入泥土之中。
而中心战场上,大宣旌旗亦是不断被围拢,四万秦军精锐,宛如一条盘旋的黑龙,将众人拢聚在一起。
冉闵拉起面具,抹了一把脸上鲜血,反而更显狰狞,快马从山坡之上冲下。
“易秦旗者,可活!”
他怒吼一声,旋即,秦军精锐纷纷跟随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