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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6平搖了搖頭，下一秒，便撲通一聲，在莫氏面前跪了下來。

莫氏嚇了一跳，立即站起來，「老大你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話起來說就是了，多大的人了，快起來！」

6平卻堅持跪在地上，他甚至還伏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莫氏猛然一震，也覺察出來，可能發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她有些慌張地問：「到底出什麼事了，你這是做什麼？」

6平磕完三個響頭，才道：「娘，今天我過來，就是想跟您說，兒子不孝，兒子要出遠門了。」

這話一出，沈清和6涇都有些意外地看向6平。

沈清便也沒顧上，6涇還握著她的手。

「這話是什麼意思？」莫氏不明所以，「你要去哪兒？」

「兒子在鎮子上做零工的時候，認識了兩個兄弟，是在外頭跑船運的，據說很賺錢，現在很缺人手，兒子打算跟他們一起去臨安。」

6平聲音嘶啞，低著頭，一口氣說完這些。

沈清眯起眼來，可以聽出來，6平這顯然是在撒謊。

昨天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他哪有時間和別人商定好，要出遠門務工？

八成是怕再留下來，和6涇兄弟之間難做人，便找了藉口，兩兄弟遠遠隔開，也就沒了尷尬。

這倒也是一個好辦法。

莫氏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乍一聽聞6平這麼說，自然不同意。

「怎麼突然要去臨安？家裡不是還有那麼多藥田嗎？好好打理著，又不缺錢，幹嘛要去跑船運？」莫氏拉起6平的手，「我聽人說過跑船運可危險了，老大，咱家又不缺那點子錢，就別去了吧。」

6平微微掙開莫氏的手，低著頭，堅持道：「娘，我已經和人家說好了，出發的時間都定好了，今天晚上就走，我和旭兒他娘先過去，等穩定下來之後，再把旭兒接過去，這段時間就勞煩娘幫我照顧旭兒了。」

莫氏怔住，6平這樣顯然是已經打定了主意，只是來知會她一聲。

莫氏轉頭去看一直沒說話的6涇，見他坐在那裡，一言不發，才察覺出來，這兄弟之間肯定出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兒。

要是換作往常，6涇肯定早就出聲阻攔6平了。

莫氏目光在他們兄弟二人之間交替，還是看不明白，她忍不住問道：「你們兄弟倆是不是鬧什麼事了？都是兄弟血親，有什麼事說開了就好，犯不上要……」

「兒子沒讀過書，卻也知道，父母在不遠遊，但兒子要出遠門，對不住娘，還要把旭兒託付給娘，千錯萬錯都是兒子的錯。」6平打斷了莫氏的話，又給莫氏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

莫氏便清楚，這話她是問不下去了。

莫氏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嘟囔著：「你們這是在鬧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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