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了他的脖子。
張因揚被他一把甩倒在沙發上,缺氧地大口呼吸著。
懷特轉身,面對著落地窗,不看他道,「去把simon叫來。」
simon,一位剛滿十八歲的模特。
是張因揚子公司簽的模特,也是懷特最近看上的男伴。
張因揚知道,懷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想要蹂躪。
他的手段和花樣很多,癖好也很廣泛。
張因揚還記得當年第一次去招聘的時候,給他面試的面試官中,懷特就坐在那裡。
那次面試,他以失敗告終。後來他又接到了公司電話,說要他去一趟公司,於是他被請到了三十樓。
他還能想起懷特當時對他說的話:
「你想要高薪、想要好工作,我都能滿足你。」懷特看著他的眼睛,笑,「你的眼色不純粹,我沒見過。」
沒見過,所以鮮。
於是他爬上了懷特的床。
他以為自己能跟懷特談一段美好的戀愛。
但是,有這個想法的,自始至終就只有他而已。
懷特對他說:「我不是把你當情侶……這樣多沒意思。你要乖一點。」
那時他剛出社會,懵懵懂懂。
他戴上了這個面具,用這層關係,來證明給學校那些沒膽色的人看,讓他們覺得自己能混得很好。
他得償所願地維持了好幾年。
有次他開著豪車回家,家裡的人都覺得他是老家最有出息的那一個。
好景不長,這種榮譽沒有維持很久。
因為他和懷特的事被黎旭揭發了。
那天母親指著他的比他罵他孽種,爺爺說要把他踢出族譜。
那晚他開車回到懷特家裡,沒有等到懷特的安慰,而是等來了懷特滿身赤誠地與兩個小男生在做遊戲的畫面。
那天他就醒悟過來了。
可局面已然成型,他沒法一下全都剝離。
這三年,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做事,他不敢忤逆懷特。懷特指東,他就不能往西。漸漸的,這種態勢脫離了掌控,他麻木了。也順其自然的,他心裡那顆反叛的種子越長越大。
懷特沒把他當人。
只把他當做一個能夠泄氣的玩偶、一個在他眾多玩偶中,權利最大、他遊玩興致最高的那一個。
張因揚要的是權利,是地位,是錢。
沒錯。
可他更想挺直腰板,當個正常的人。
他受夠了。
張因揚吞下一肚子的怨氣,咬著牙,最後就化作一個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