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姍姍來遲,還特意在包間前站了一會。
屋中傳來一特別有名的琴曲《梅花三弄》。
沒聽過琴曲的人,也知道這曲子,可以說是很多人的入門欣賞曲。
丁媛冷笑,果然不出她所料,辰年對琴的了解也僅止於此。
推開門,一股穿透力極強的香味沖了出來,丁媛皺眉,「什麼香這麼嗆?」
「6太太是不喜歡這個薰香嗎?怪我,想給您嘗點鮮的。我現在就滅掉。」
她在屏風後見不真切,之見到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站起,走到香案前,嫻熟地爐蓋挪開,按滅了那支線香。
辰年微微傾身,對屏風後的丁媛微微一笑,「我比您提前到了一些,給您備好茶了,不介意吧?」
他看起來對這樣的環境並不陌生,甚至有著如魚得水的自在。
丁媛沒有立刻回她,而是施施然跟被打斷演奏的琴師道歉。她是這裡的老客戶了,近期還在上課。
琴師停下手中的曲子,站起來跟丁媛頷打招呼。
「方才的曲子,是這位先生點的嗎?」她問。
琴師點點頭,「先生說想聽輕鬆一些的小曲子。」
丁媛瞭然地點點頭,看向辰年的眼神充滿不屑,「喔,能換一嗎?」
辰年並不在意,微笑著回答,「當然,您是主,我是客。」
「先生,能否撫一曲《水沉煙》。」
聽到曲名,辰年的喉頭微動,最終面不改色,坐到茶桌前,把水壺順手放到熱爐上,靜等水沸。
辰年泡茶的動作嫻熟,且看著茶葉的眼神過於虔誠,明顯是一個茶道愛好者。
丁媛後知後覺,6易那些茶包可能並不是市面上能買到的成品,極有可能是辰年幫他裝好的茶葉。
她突然泛起噁心,隨辰年坐下,問:「琴和茶都是雅事,看你挺精通茶道,對琴文化想必也有所浸染?」
「略知一二。」辰年有些心不在焉。
「那你一定聽說過現在的這曲子吧?」
辰年取茶的手微微一頓,沒有接話。
「沈鴻,當代著名琴家,只可惜死得早。他的曲子很有特點,摒棄了傳統強調重音的方式,轉變為著重整個句子的強弱變化,以相互間奏的方式,讓曲子由宏大的空間感,清麗脫俗,又不矯情,很難想像他是一位omega作曲家。」丁媛娓娓道來。
辰年洗好茶,迅往公道杯中斟了一道,候了1o秒,給丁媛斟上一杯,「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