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兩人的身影擋住了宋思衡出車位的路。
宋思衡有些不耐煩地晃了下車前燈,兩人才受驚般鬆開了雙手,朝他看了一眼,然後快步往路那頭走去。
宋思衡的手機立在中控台上,提示有兩條的未讀。他劃開屏幕,點開一看。
是李恪發來的下周的會議安排,宋思衡回了個ok便又把屏幕熄滅。
車已經打火,宋思衡準備起步。但踩下油門前,他又把息屏的手機拿了起來,打開了一個對話框,輸入了一行字,發送了過去。
——明天晚上八點。老地方。
收件人:楊。
畫面靜止了許久,約莫有個七八分鐘。那頭才回復過來兩個字。
——好的^^
熟悉的兩個小尖角,表示討好的笑臉。
宋思衡呼出一口氣,踩下油門,全往大路上駛去。
酒店頂樓的套房,他用私人信用卡做了循環預約。每個周末,只有他和楊曉北能刷卡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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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晚上八點整。
宋思衡坐上了電梯,顯示屏上數字跳動,最後停在了18。轎廂的門緩緩打開,宋思衡走了出來。他朝走廊盡頭望去,柔軟的地毯上卻沒有人。
宋思衡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八點過了兩分。
楊曉北居然又遲到了。
他沒有在門外等他,而是徑直刷開了房門,走進了房間。
會客廳里還是老樣子,兩張對放的沙發,淺灰色的牆面。只是空無一人。
宋思衡脫下外套掛進了衣櫃,又坐到了那張熟悉的沙發上。他把手機擺在中間的茶几上,屏幕一直沒有亮起。
直到一刻鐘後,門口才傳來了刷卡的輕響。
嘀——
宋思衡下意識轉頭望去,門被推開。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人走了進來。
又搞什麼鬼?在這扮什麼大明星?
楊曉北摘下了帽子,圍巾,脫下了厚外套,用手掌搓了搓自己的臉頰。然後朝宋思衡扯出一個笑臉來:「不好意思,地鐵來的,晚了一會兒。」
他一屁股坐到了宋思衡身邊:「沒生氣吧?」
宋思衡已經過了事事都要跟他置氣的階段,一臉平靜:「不至於。」
楊曉北作勢伸手給他捏了捏肩膀。宋思衡的餘光卻瞥見他手背上有個紫紅色的針眼。
他順口問了句:「這是怎麼了?」
楊曉北注意到他的視線,愣了幾秒,然後笑嘻嘻地說:「前幾天不是從北市回來麼,估計凍著了。回來我就發燒了,掛了兩天水,咳死我了。」
說完他還捧住心口,作可憐狀,大眼睛水汪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