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夜居然一连放进来两个污秽的化身呢,真是有趣。”她低声地自言自语着,不过我更觉得她是在敲打我。
现在还不是理会这些的时候。
“易怎么样了?”我有些急切地问道。
既然那烛火是易的命灯,也就是说…
“活的好好的,虽然有些奇怪,不过他是个顽强的家伙,反正只要没人把他脑袋砍掉他就是死不掉的。”
我愣了一下,接着慌乱地道谢。
“你还是去谢辉夜吧,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没做太多。”
我没有心思去咀嚼她的话,我只是问:“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当然。”
我缓缓地绕开桌子,怕惊扰了易的命灯,接着,绕开她,走进了那个房间。
整个房间都铺满了白光,但找不到光源,空气里弥漫着草药的清冽,还有…血的腥气。
在我右手边临窗的地方,摆着一张铁架床,易躺在上面,旁边坐着那只粉毛的妖怪兔。
();() 铃仙·优县华院·因幡。
她侧头看到了我,笔挺地站了起来,向我行了一个军礼。
“藤原小姐。”
我摆了摆手,突然瞥见她手里攥着一把血红的,正在往下滴血的剪刀,不得愣了一下。
“这是…”
“你来看一下这个就知道了。”她让开身子,说。
我走过去,坐在她先前所坐的椅子上。
还挺热乎的。
视线飘过易赤棵的上身,他的伤口已经不再往外涌血了,那股酸酸的味道也不见了。
如同死物。
“藤原小姐,请仔细看一下他的伤口。”
我又一愣,但还是照做。
易的伤口确实是不流血了,像是死去已久的尸体,但他的伤口上长着无数白色的小肉芽,慢慢延伸,一旦相互接触,就立刻缩了回去。
或许这是唯一的生者的证明了,呼吸,心跳,都没有。
说实话,这种景象只是叫我头皮发麻。
“如果放着不管的话,恐怕他的伤势是恢复不了的。生物线已经试过了,但不顶用,他的伤口像是被附加了无法愈合的概念,师傅大人正在试着配药。”
铃仙的解释多少让我有些不安。
“那么…”
“把他留在这里吧,反正也搬不走了,顺带当做报酬。”永琳走了进来。
“什么意思?”我挑起眉头。
把易留在这里是不得已的事情,改变不了的,但她口中的报酬…
“啊,他的伤不是很有研究价值吗?就这样。”
“他的药…”
“尽管放心好了,才不会是蓬莱之药,我早就发过誓不再做了;更何况他是妖精,似乎还是个不一般的妖精,蓬莱之药从根本上就与他相互排斥,所以你大可放心,绝不会是那种东西。”
“我知道了。”我长舒一口气。
不老不死的同伴…还是别再多了的好。
“你也别太担心了,毕竟这也算是辉夜的嘱咐,我当然会尽力做好,虽然我也没有在这种事情上懒散过就是了;铃仙,继续看着吧,肉芽长得太长就剪掉。”
“是的,师傅大人。”
“你要继续守着吗?”
“……”我低下了头。
“随你了,不过仅限今晚,明天这里会忙起来的,所以,你懂的吧?”
“我知道了。”我缓缓地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