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银华话音一落,在场几人都是沉默不语。
当年他们从沪上迁来港岛,不知付出了多少的代价!
好不容易在这个地方扎根,现在又要搬,而且搬去的地方,还是异国他乡。
陈老板家大业大,说得轻巧,可这事做成,沪上商会不知多少人要家破人亡……
“此事,再议,不到迫不得已,我不赞成离开港岛。”徐龙武看了一眼陈银华,顿顿拐杖投出反对票。
张峻豪、阎王等人,齐齐松了一口气,他们都是依附徐陈两家生存的。
别看他们在外面,过着人上人的生活。
可沪上商会在港岛立足,几十年来,不知得罪多少港岛本地的商人和帮派。
若是徐、陈拍板要走,他们除了硬着头皮跟随,绝对没有第二条路。
而不管去纽约,还是去伦敦。
打天下,肯定是他们这帮马仔,总不能,让大哥和二哥操刀上阵吧?
“其实,我们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行……”陈银华提议被否,他推推金边眼镜,再次开口了。
已经起身准备离开的徐龙武,停下脚步,转身看了过去:“老陈,你有想法,就直接说吧!
这时候,你也不用顾虑,会不会伤害到谁的利益。
真有不妥的地方,大家一同商量嘛。”
张峻源几人闻言,心中直打鼓,可话都说到这里了,除了开口捧场,也没其他的办法。
见到在场所有人都在催促自己开口,陈银华这才缓缓说道:“其实,从一开始,大家的思维就陷入一个误区。
丁云峰能组商团向对岸示好,我们也可以啊!
爱国,又不是他姓丁一个人的专利!
哪怕从民国算起,沪上商会到了今日,成立时间也有一甲子了!
论底蕴、论影响。
我们头顶这块招牌,比不上一个偷渡过来港岛不到2o年的小赤佬?”
在场的沪上富商,听到这里,人人眼神一亮!
老陈这些话,很有道理啊!
丁云峰能做的事,我们就不能做了?你不带我们一起玩,那行,我们自己组团回去。
反正大家兜里都是装着真金白银,难道就伱的钱香,我们的钱臭不成?
“我看,可以!”徐龙武重新坐了下来,他对着左右交谈的众人说道:“而且,我提议,既然决定要做这件事,那就将场面搞得大一点。
除了我们沪上商会的人,华人商会那边,以往被阿泰几个排挤的一些朋友,我们也给他们请帖,邀请他们加入我们的商团!
哼,我要让丁云峰他们看看,什么叫做沪上大亨!
不就是投资吗,钞票不摆到太阳底下晒,家底谁厚,还真不知道呢!”
……
这个时候,丁云峰一行乘坐的舰船,已经开到粤省近海。
可能为了做戏做全套,众人换乘一艘真·小货轮,突突突开到天字码头。
“哎,坐惯大舰船,换成小货轮,我就感觉有点不太稳,现在站在地上,感觉终于好了一些。”彤哥站在码头,一边对着两排挥着塑胶花喊着欢迎口号的中学生招手,一边对着身边的新哥低声说道。
今日新哥应景没点雪茄,他拆开出之前,丁云峰分给众人的华子:“废话,就那几门炮摆在身边,哪怕不开火,给人的安全感,也是不一样的……”
“喂喂,粤省几位高层过来了,你们不要交头接语,注意一下影响哈。”泰哥扭头说了一声,然后和丁云峰大步走上前去。
简单寒暄几句,大家上了粤府调来的专车——几部新旧不同的桑塔纳,前往接风宴摆设地,羊城酒家。
好久没坐这样‘豪’的车子,可商团一行人,却是没人着牢骚,反而兴致勃勃,隔着车窗观察羊城这座同港岛近在咫尺的城市。
“到了,各位请。”叶领导满脸笑容,走在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