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境止抬头望天,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早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薄唇亲启:“薛甲听令,全体将士,迅速撤离崖底,不得延误。”
“末将遵命。”
周境止回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旨封山。
在找到关裘遗体之前,南鹤山再不许猎户进入,山上居住的村民一概搬离。
五天,十天,一个月过去了
一无所获。
“陛下,国师大人回来了。”洪公公捏着嗓子道。
“让他进来。”
周境止在院子里的醉翁椅上躺着,依旧闭着双眼。
“陛下。”鹿拾闻缓步走了过来,将一个木匣子敞开双手奉上。
周境止这才睁开眼睛,斜斜瞥了一眼,只见那木匣子中躺着的正是之前从他体内取出的还魂丹。
周境止立刻皱起了眉头:“你没去南域?”
“臣马不停蹄,一路从南域而来,大长老让我把这国宝赠与陛下。”
周境止立刻站了起来,眼眸危险地眯起:“你什么意思?”
“陛下可还记得江殷,那位前储君的属下,大长老云游四方,得知自己当年唯一的儿子死前留下了一个血脉,那人便是江殷。”
“也得知当年江殷和前储君并未身亡,而是被陛下关押在皇城暗牢之中,现以南域之宝还魂丹奉上,恳请陛下将江殷归还南域。”
一双手如风过之势瞬间掐住了鹿拾闻的脖子。
“鹿拾闻,你玩儿我?”周境止手上不断用力,一双眼睛布满血丝:“你知道为了这东西,我付出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吗?”
“陛下臣,不过侥幸能窥探天机一二,臣并不能预知未来,臣也不过,一介俗人。”
周境止松开了手,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得撕心裂肺,笑得肝肠寸断:“好个南域,好个大长老。”
“难道偏偏就待关裘死后才知晓吗?我且问你,他何时云游归来?”
“据臣打探,大长老逼近年关之时便回了南域。”鹿拾闻低着头,不敢看那人。
“既是如此,为何拖到你去归还才说?他究竟在等什么?”
“他当真不是知道江殷伤于我与关裘之手,想给江殷报仇?”
“朕怎么偏偏就不信这些都是巧合呢?”
周境止笑得歪倒在桌子上,忽然目光骤冷:“好啊,既然如此,江殷可以还给他,但待我大萧国力恢复,便是南域破国之时。”
周境止撑着脑袋看着窗外,开春了,御花园的花都苏醒过来,但他却留在了那个寒冷的冬季,醒不过来。
“陛下,南鹤山搜寻有新进展。”薛甲走了进来。
周境止迅速转过身来,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睛里多了一抹色彩:“找到了?”
薛甲将一把佩剑双手呈了上去。
周境止起身摩挲着面前的佩剑,上面还沾染着泥土的气息。
“只有这个吗?”
目光瞬间又黯淡下来。
“卑职无能,这么长时日过去了,林中又多豺狼虎豹,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