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念念和司延礼互相交换眼神,似乎在说这人搞什么鬼。
正当两人欲伸手将男人往回拽之际,门“吱哟”一声,自里向外被沈玄清拉开。
霎时间,八目相对,空气短暂地凝滞了片刻。
卓念念率先反应过来,倚着门框,朝着边城的方向扬扬下巴:
“玄清姐姐,想不到,你们进展也挺快。度假山庄那次,你还说是单身,这会就和城哥同居了?”
沈玄清被门口3人堵得脑袋懵,拧眉看向边城:
“你又捣什么鬼?”
男人借力她的肩膀,微微打直身体:
“我能捣什么鬼,继续将热脸贴冷屁股贯彻到底呗!”
闻言,卓念念抱着膀子走近几步,踮脚,指尖点着男人的胸膛,好整以暇地说道:
“城哥,据说,喝醉了酒的人,支棱不起来。我劝你,悠着点!”
一旁的司延礼眉头紧皱:
“念念,你这话也太露骨了。”
两人正是蜜里调油的时期,小姑娘扯着男人的袖子说了几句软话,对方这才微微舒展了眉目。
边城兀自揽过沈玄清的肩头,“嗙”地一声关上门:
"回家腻歪去,别在我面前撒狗粮。"
门关上后,男人撤开胳膊,摇摇晃晃地走向沙,就在沈玄清欲启唇赶人之际,只见“哐当”一声,他已经自顾自占领了单人沙,小半截脚在空中来回摇晃。
“喂——你,这是我家,出去!”
男人一只手搭在腹部,一只手贴在额头:
“清清,我难受,我就呆一会儿,我保证。。。。。。等下就走!”
男人仰面躺于沙上,银蓝色的头被挤得稍稍凌乱,不规则地遮盖着双眸,眼底有淡淡的青灰色。
见过他蛮横无理的模样,却鲜少见他如此颓靡,宛若长途跋涉的幼兽,利爪微缩,恹耷耷地垂着脑袋,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抚摸它的毛。
沈玄清走近,抬手掀灭顶灯,拧开沙尾端的钓鱼灯。
男人周身浸润在暖黄的灯光下,漾起一圈柔和的碎光。
沈玄清看了两眼,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身去了厨房。
拉开抽屉,从密封玻璃罐里取出橄榄和酸梅,用捣臼捣碎,置于平底锅中,注入三碗水,开火慢慢熬制。
不一会儿,锅里的水渐渐沸腾,汩汩作响。
趟在沙上的人翻了个身,面向厨房方向,眯开眼,嘴角渐渐上扬。
等待的时候,沈玄清注意到男人动了动,目光才看过去,对方便合上了双眼,一副深醉未醒的模样。
她收回视线,摇摇头,仔细地将煎成一碗水的醒酒汤过滤掉渣滓,洒入些许白糖,搅拌均匀,双手捧着端到了沙前的茶几上。
男人呼吸绵长,似乎是睡了过去,沈玄清看了几秒,伸脚踢了踢沙:
“边城,起来把醒酒汤喝了!”
说罢,又重复了一遍,这才拔脚走向卧室。
伴随着“吧嗒”一声的落锁声,沐浴在暖黄灯光下的男人悠悠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