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明天也送你上班吗,你家离公司也就二十分钟车程,我七点半在你家楼下等你。”
岑谙考虑的可不止一星半点:“还得送小愉上学,要不你去送他?这样一来我时间宽裕许多。”
应筵拽紧方向盘拐了个弯:“他肯跟我走吗?”
岑谙笑吟吟地:“跟你走或是迟到被罚站,他总得选一个吧。”
路遇十多个交通灯,车子终于在近学校路段被最后一个红灯拦住,刹停后应筵松开方向盘,庆幸天边暗色抹掉了他的手心薄汗蹭在方向盘上的紧张。
可他忘了岑谙有一双识破细节的眼睛,耳际拂过温暖气息,岑谙扒着椅背附上来,轻轻撕开他的抑制贴。
前方就是跳动的红色秒数,应筵顾不上旁的:“怎么了?”
岑谙俯,在那道小小的伤疤上轻啄一下:“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缓解你的紧张?”
应筵重又握上方向盘,覆住上面未消的指印。
车流松动,他可算让心思转移至前路:“岑谙,你知道吗,对a1pha来说腺体的敏感度仅次于生直器。”
岑谙捏着个抑制贴愣怔,不知喧阗大街上、白日渐褪中,这个车厢已被浓烈的苦艾酒信息素所充斥。
“所以无论你捂热它,或是亲吻它,都跟伺候那个地方没多大区别。”
啪,岑谙把抑制贴往应筵后颈狠狠一拍:“你别教坏小愉!”
应筵笑着将车停到学校门外:“他也是a1pha,他迟早要知道的。”
校门外一撮一撮的豆丁儿,高年级的结伴去隔壁小卖部买吃的,低年级的翘盼着自家大人来接,岑谙趴在窗上,一眼瞧见那个单肩背着书包手里举着烤肠的。
白天约定过要来接放学,岑谙降下车窗喊人:“岑愉,这边!”
应筵第一次听岑谙连名带姓地喊那小孩儿,他心头微震,循着岑谙的视线望过去。
岑愉,岑愉。
嘈杂人声、暖色围墙,全化作他见岑愉的实感,岑愉朝这边出神地瞪上顷刻,不确定地走了几步,随后几口吃完烤肠,扔了竹签拔腿跑过来。
后排车门拉开,应筵恨今日暮色太迟,他无法让自己的脸藏起来。
然而岑愉压根没往他身上瞧,手脚并用爬上来,关上车门后挨着岑谙坐好:“爸爸,今天怎么打车过来了?”
岑谙憋着笑:“因为今天爸爸生日,懒得开车,想让人伺候一下。”
岑愉捏着鼻子,车窗关着,人家的车他不敢乱动,他悄声问:“你今天是不是又跟那个大a1pha见面了,一股酒味儿,味道比前几次都重。”
童言无忌,全让前面的人听了去,应筵屏息静气专心开车,岑谙眼尾掠过他宽阔的双肩,拨开岑愉捏在鼻子上的手:“捂什么,前些天不是跟我说酒心巧克力吃不够?”
“我装模作样嘛。”岑愉拉过岑谙的胳膊抱在怀里,“爸爸,你今晚会请大a1pha到家里吃蛋糕吗?”
岑谙反问:“那你想他来吗?”
岑愉想了想:“我不知道。”
天空涮了层墨色,前车尾灯为应筵镀上轮廓,岑谙摸了摸岑愉的头,与镜中沉默的双眼对视:“那就等小愉哪天习惯不捂鼻子再请他好了,省得你一见他就晕倒。”
鉴于岑颂成天在家里照镜子说要被自己帅晕,岑愉耳濡目染,问:“为什么会晕倒,他很帅吗?”
岑谙说:“因为小愉闻不得酒味,见了本尊怕不是要醉倒。”
岑愉挠了挠自己的鼻梁,嘟囔道:“我才不会这么丢人,那个大a1pha要被我帅晕才是。”
沃尔沃一路四平八稳,驶入小区经过第二幢单元楼,岑谙说:“在这里停车就好。”
天边已不见一缕霞色,岑愉惦记着回家吃蛋糕,推开门就要下车,岑谙勾住他的书包肩带把人拽回来:“小愉,明天我得很早回公司,然后跟严叔叔赶去东口市开会,让大a1pha送你上学好不好?”
岑愉路上好自矜夸,此刻又回忆起学校安全教育里的种种案例暗自担忧:“他不会把我拐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