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衣在海边把胡萝卜身上的泥土洗涤干净,又回到厨房再用井水冲了冲,这样洗出来的萝卜根根泛着水光,亮晶晶的。
忙活了快一个下午,她满意地点点头,偷吃了对方一根胡萝卜,她便还百根,应该足了。
连衣挎着篮子先去议事殿找她,却被告知她已经回了寝殿,掐算了一下时间,自从怀了宝宝后,玲珑每天都要泡药浴,这个是时间点。。。。。。。
遭了,光顾着拔萝卜,却忘记伺候她沐浴更衣。
若是她不小心滑倒怎么办!
玲珑!
她小跑着到合欢寝殿,刚打开门帘,里边便悠悠飘出来一阵沐浴花瓣的清香。
汤池门口的屏风是一块白色半透明屏障,透过薄薄的屏障看过去,玉玲珑正巧沐浴完起身,她扶着两边栏杆站起来,水声玲珑,朦胧之间,依稀可见她泡得百里透红的肌肤,体型宛若铅笔勾勒的美人图,一腿纤细的玉腿又细又长又直,虽说怀孕。
她神秘的犹如埃及倒金字塔,身上没有一丝赘肉,频频走动间,仿若能听见沐浴后舒适的叹息声。
好漂亮啊。
贺连衣瞪圆了双眸,由衷感叹。
玉玲珑似乎感受到了房间进了门,她脚步一顿,伸手一抓,便扯起一条睡袍,旋转之间,纤纤手指已穿过衣袖,手掌落在腰侧,利落地在腰间打了个蝴蝶结。
玲珑扶着屏风轻轻一拉,朝四周凝视,最终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那双眼睫毛如蝴蝶振翅轻颤,方才还带着警惕的眼神立即松了大半:“我还以为是谁?”
玲珑立即松懈下来,一手玩弄着垂下来的头发,一面带着微笑,还不忘嘲讽她:“原来,师徒恋当中的师父回来了。”
连衣耸了耸肩,屏着呼吸道:“我没有和她搞师徒恋。”
雪白的玉足踩着地毯,悠悠往前走来,她浑身挟裹着玫瑰花瓣清香,身上还散发着一层淡淡的水雾,薄红的小手轻挑地朝她脸颊抚弄了一下:“贺长老不必掩耳盗铃,你和你那小弟子的事,我是不会过问的。”
连衣只觉得皮肤滚烫,脸也羞得通红;“玲珑,你知道的,我和她只是单纯的师徒。”
她不想和她继续这个话题,只撇开头,从篮子里拿出一胡萝卜:“拿,还给你。”
玉玲珑定睛看着胡萝卜,脸上的微笑顿时消退了一大半,她嘴角抿了抿:“谁让你去拔胡萝卜了。”
她忽然脸红耳赤,伸手一拂,转身背对着她:“这些胡萝卜尚小,你拔过来,也没有任何作用。”
连衣只知道自己吃了她的胡萝卜,定是要还得,她
尴尬地说:“这个季节,好像没有那么大的。”
玉玲珑不理会她,只埋着头往床边走,气得牙齿紧咬。
她朝她狠狠瞪了几眼,回想起自己的萝卜被吃,她顿时不知道如何说起。
“贺连衣,过来。”
被人喊到全名,她背脊发挺,身体僵直地,亦步亦趋朝她走过去。
走到距离她半米的距离,又停下来:“咳咳,你有何事?”
玲珑抱着手臂,呼吸此起彼伏,她下巴微微轻抬,示意她坐床边:“你坐过来。”
她噎口唾沫,过去就过去,还能咋的。
抱着菜篮子,又走两步,一屁股坐在床沿上。
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干啥要畏惧玉玲珑。
“你可还记得,本尊娶你回来,你要做什么?”
“记得。”她颔首:“照顾好你的饮食起居,照顾好你的身心,帮你顺利生下小宝宝。”
“你觉得,你做的很好吗?”
这句话,分明就是在质疑她的工作能力。
“做的很好啊,给你熬制酸梅汤,做好吃的,还给你按摩小肚肚,给小宝宝唱摇篮曲,你长智齿还给你磨牙,唯一做错的,就是吃了你一根萝卜。”
她上气不接下气:“我。。。。。。不就是吃了你一根萝卜,现在还你一篮子,你还不开心。”
玉玲珑攥紧手指,紧咬着牙,唇红齿白,生起气来,也是一副明媚样貌,她似乎有不得已的苦衷,想说说不出来:“这是胡萝卜的问题吗?”
这个贺连衣,把她咬紧的东西吃了,拔回来一堆小玩意儿L,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也不满。。。。。。。
她蹙着眉,啧声:“你,真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贺连衣看她眼眶泛红,面色尴尬,努力地回想,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她挠挠头:“玲珑,你还是直接说吧。”
玉玲珑闭上眼,沉一口气,脸色冷静下来,她缓缓吐息,应当是在排解胸口中的烦闷。
“罢了。”
她安静下来,眼皮缓缓撑开一条缝,无神地凝视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L,她捡起跟前篮子里的胡萝卜,轻轻嗅了嗅,紧接着张开嘴,红舌很自然舔舐着胡萝卜,白牙轻轻张开,一咬发出嘎嘣脆响。
玲珑咀嚼了两口,两条柳叶眉立即蹙成一团。
连衣关切地凑上去:“不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