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闲云冷笑道:“段掌门,你说得没错,道理确实是这样没错,人活一世,离不开这些复杂的人心算计,我曾认可这些道理,在厚黑一道上,也颇有研究,知道如何以四两拨千斤之术达到自己的目的。”
“你既然明白,为何要做出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段承影急道,“先和天寿派商议好对策便是,一定要强行撕破脸皮吗?”
洛闲云看了眼端木无求,坚定地说:“对!”
“你……”段承影凑到洛闲云身边,传音道,“闲云,我知道你是在为端木无求鸣不平,我方才听到薛华清的计划也觉得生气,可事情不能这么办!你这简直就是为了端木无求一点点委屈,与整个修真界潜移默化的规则为敌!”
洛闲云笑笑道:“段掌门,你的话委婉了,我不是‘简直’,我就是为了帮端木无求出这口气,与这些烂俗的潜规则为敌!”
说罢,洛闲云提着重伤的薛华清,遁光飞到天寿派正殿。
端木无求不太清楚洛闲云具体要做什么,却还是紧紧跟上。
段承影无法,狠狠拍了下大腿,也跟了上去。
洛闲云铁了心要给端木无求出气,他还能怎么办?只能跟在洛闲云身后做个见证,证明洛闲云没有滥用私刑。
贺经纶见这一个又一个飞走了,自己无法飞行,急得在待客厅团团转。
好在宋归习惯被忽略、被抛弃,一眼就注意到同样被端木无求和洛闲云忽略的贺经纶,对他伸出手道:“师兄带你去。”
“多谢宋师兄。”贺经纶感激地说。
等宋归和贺经纶赶到正殿时,天寿派的弟子已经全部集中在天寿山主峰上了。
遭遇这等灭派之灾,天寿派人心惶惶,大家本就在正殿附近守候,等着薛华清与段掌门、洛闲云等人商量出一个结果,洛闲云到了正殿都不用叫人,直接表示有要事要宣布。
十几个元婴期修者站在正殿之中,见洛闲云坐在正殿位,身后站着一个身材高大满身煞气的修者,脚下躺着半死不活的薛华清与贺延年。
“薛师兄,这是……”一名法身级修者疑惑地问道。
于情于理,坐在位主持大局的都该是薛华清,而非洛闲云,可洛闲云偏偏坐在这里了。
见人齐了,洛闲云朗声道:“诸位一定奇怪为什么由我来主持贵派的大局,答案很简单,因为贵派无人,我担心天寿派门风不正,藏污纳垢,我不信任天寿派的人,因此由我做主,处置贺延年、薛华清两人。”
台下一片哗然。
有人想抗议,洛闲云指着身后的端木无求道:“这位是我的师弟,之前力破蚀月吞天阵的人就是他,诸位的命全是他舍命救下来的,他全心护我,支持我。你们对我有意见,便是对他有意见,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有意见。”
这话一出口,天寿派的人便无法再开口了。
洛闲云以救命之恩要挟,从情理上堵住天寿派的不满。他又告知众人,端木无求有一力破阵的实力,从武力上强行压制天寿派的抗议。
见众人都不敢再说话后,洛闲云才道:“贺延年入魔,妄图献祭整个天寿山,该不该死?”
“该死。”众人道。
这一点大家都没意见,没人愿意让贺延年活着,大家纠结的是如何保全天寿派的体面。
“既然你们没意见,天寿派如今又没有掌门,更没有高手主持大局,我就代你们行刑了。”洛闲云对着地上被抽干真元,仅剩一口气的贺延年挥出手,仅是一道锋利的冰箭,就夺走了贺延年的生命。
贺经纶神色复杂,有解脱,有怅然,有失去唯一的亲人的空虚,也有对洛闲云的感谢。
洛闲云宣告贺延年的罪责时,丝毫没有提到贺经纶,没有将罪孽推在贺经纶身上。
正殿内众人言语中略有微词。
洛闲云代替他们主持大局也就算了,怎么连处置都代劳了呢?
贺延年毕竟是他们的前掌门,就算要杀贺延年,也该先选出一个新掌门,由新掌门执行门规,送贺延年归西吧?
端木无求气势太强,天寿派连个大乘期高手都没有,心中有怨,却不敢开口。
大家纷纷劝自己,杀就杀吧,反正贺延年也是必须要死的。
洛闲云公开处置贺延年,天寿派的人虽然不满,但也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