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姑娘点头,跟着他出了禅房,“好困……”
花满楼柔声安抚着:“很快就到家了。”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还留在禅房里,看着两人在月色下相携离去的背影,听着风里传来的小姑娘清脆里带上了些迷糊的嗓音——“你看,我就说落马这个名字不好……”简直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
两天后的下午,花满楼和陆小凤正一起坐在百花楼的二楼喝酒。
柳墨归并不在百花楼,她这会儿正忙着和岳青、朱停两人一起制作着新的银票印版——假银票的案子虽然破了,洛马和钱老大等所有人也都已经伏法,可原来的印版却是不能再用了,为了保险起见,必然就要换版。这原本是朱停和岳青的任务,但岳青却对小姑娘很是好奇,非要拉了她一起,小姑娘对他的邀请欣然答应,花满楼自然是不会阻止。
“现在终于肯喝酒了?”陆小凤对着花满楼手里的酒杯努了努嘴,“前几天怎么了?”
花满楼闻言,立时就有些不自在地僵了僵,就露出却随即就露出了一个有些古怪却又隐隐带着温柔和甜蜜的笑来:“只是有件事,以前想不明白,现在却是想清楚了。”
陆小凤挑眉,隐隐有了些猜测,倒也不戳破,只是有些好奇地问:“假银票的案子破了,你和阿墨有什么打算?”
花满楼喝了口酒,笑了笑,不紧不慢地道:“我打算送她回家。”
陆小凤一愣,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惊讶得险些跳起来:
“你舍得?”
花满楼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但是她想家了,离家那么久,她其实很害怕。更何况,送她回家了,我也还是能去看她的。”
他不舍得,但却也忘不了小姑娘酒后颤抖的肩膀和哽咽的哭声,也忘不了小姑娘迷迷糊糊地抱着他喊师兄的时候,声音里浓浓的依恋……
陆小凤敲着杯子大笑:“花满楼啊花满楼,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花满楼也笑,既是无奈又是温柔——爱情岂非从来都是这样?有苦也有甜,谁能想到呢?
陆小凤笑够了,这才终于稍稍收敛了些,伸手拍了拍花满楼的肩膀,一本正经地给他出主意:“其实送她回家也不错,你正好可以见一见她的家人,啊,不如再顺便提个亲把小丫头娶回家了怎么样?”
“陆小凤,”花满楼很是无奈地制止他继续出馊主意,清隽的脸上却是不由自主地覆上了一层薄红,“她还是小孩子心性……”
陆小凤却是“啧啧”摇头:“花满楼,花公子,你这可不行啊,连一个孩子居然都下得去手!”
“陆小凤你!”花满楼被他堵得哑口无言,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低头喝了口酒,拂了袖无可奈何地“唉”了一声,别过头去再不接话,一张清隽的脸上粉色越来越深。
陆小凤哈哈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墨墨你对落马这个名字到底是有多在意233333333
墨墨这章帅爆了有木有!机关太丑就顺手拆了,然后又顺手装了一个
☆、惊雷
惊雷
柳墨归一直忙了十来天,新的印版才终于大功告成,这十来天里花满楼和陆小凤也没有闲着,到处打听着万花谷的消息,却没有半点消息,终于决定去找大智大通。
大智大通是两个江湖奇人,这世上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但却只有一个人知道他们在哪里——那就是龟孙大老爷。
龟孙大老爷这日里又流连青楼,没有钱付账,被绑在妓院里。陆小凤进去赎他,花满楼却带着柳墨归等在远处——怎么能让小姑娘去青楼呢?
柳墨归这天却似乎是异常的沉默,阿甘撒娇似的蹭着她的腰,她也没有说话,只是伸了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阿甘。
“阿墨?”花满楼察觉不对,微有些担心,“阿墨怎么了?不高兴还是有心事?”
“我……”小姑娘咬了咬唇,轻声道,“我只是有些紧张。”
——紧张着,究竟还能不能回家。
花满楼笑了笑,掌心温暖地覆上了她的头顶:“不要紧张,我答应过送你回家,一定会办到的。”
柳墨归仰头,花满楼清隽的眉眼在春日的阳光下显得越发温柔。小姑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抿着唇点了点头。
龟孙大老爷很快就被陆小凤赎了出来,带着三人直往荒郊野外走,最后停在了一个山洞前:“大智大通就在这里,老规矩,一个问题五十两。”说完就弯腰也钻进了山洞里。
陆小凤正要掏银子,花满楼却是已经把一个五十两的银锭丢尽了山洞里——得,感情是心上人的事,非要亲历亲为啊!
陆小凤挑了挑眉,也不跟他客气,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反正花满楼是有钱人,不差这么几百两的。
“你们知不知道万花谷?”花满楼开始问第一个问题。
大智大通的声音随即就从山洞中传了出来:“大唐开元二十三年,东方宇轩在秦岭青岩的山间见一幽谷,惊为仙境,便建为万花谷。谷种有琴棋书画医工花七圣,弟子百人,隐居的奇人、名士两百人,为大唐三大风雅之地之一。”
大智大通知道万花谷,那就好办了,花满楼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又扔了五十两进去,接着问:“万花谷现在在哪里?”
“天宝十四年安禄山起兵造反,安史之乱中,中原武林为保家卫国,精锐尽出,死伤无数,安史之乱平定后仍是经年难复,便各自休养生息,鲜有消息。万花谷本就隐于山中,自此更是再无消息,至今是否还有传人也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