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之主,不想我管,现在是想要管我的事了?”岳凝用眼尾睨了他一下。
严廷季有点紧张地,平时就喜欢抿着的唇,抿得更直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是你刚才说的话……”
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下来,低着头,朝着岳凝深深一揖:“大嫂,我错了,请大嫂责罚。”
岳凝:“……”
熊孩子脾气来得莫名其妙,这错认得也莫名其妙,她还要不要生气了?
算了,青春期的孩子,有点小叛逆,也没什么。
“就罚你给我画张画。”
严廷季:“画画?”
“嗯,画画。”
虽不知她要画什么,但见她不生气了,严廷季微微松了口气。
“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谢的朱公子?”岳凝突然问他。
严廷季抿着嘴:“现在不能和你说。”
“好啊,跟大嫂都有秘密了,翅膀硬
了是不是?”
岳凝玩笑似的在赶驴的小竹棍轻轻打了他一下。
他也没躲,只是突如其来地说了一句:“朱公子来自京城,身份不一般,大嫂还是不要与他走太近。”
岳凝举着竹棍儿反应了一会儿,终于明白过来他生气的原因了。
原来还是原主的人品在作祟,看到她和一个男人说话,就觉得她是想和人家有点什么。
“那不是正好吗?你不是一直说如果我有好归宿,你可以代你哥写休书吗?”
她这回竟然没强调自己严家人?每次提到这个事的时候,她都会生气,说自己是严家人的。
严廷季莫名着急:“他身份可能很尊贵,家中可能已经有妻室,甚至妾氏,这样你也愿意?”
难道她真的对那朱现——
看到少年着了急,岳凝这心里终于欣慰一点。
总算不是一看到她和男子亲近一点,便想赶人了,有进步了。
“行了,逗你玩呢,我对朱公子没想法。”
她笑着坐上了车沿:“走了。”
*
回府的路上,朱现便迫不及待地尝了篮子里装的东西。
开始时看那赤红赤红的膏状东西,他皱了下眉。
小圈子见他皱眉,便想把这东西扔了,他却又拦了下来,怀着一种猎奇的心态,拿起了一小块儿,放入口中。
随后眉眼便又舒展开了:“李先生说得没错,这位严夫人的手艺的确与众不同。”
小圈子第一次见主子吃饭能吃出笑容,也跟着开心。
“的确
是个好女子,就是命苦了点,年纪轻轻便要……”
他话说到一半,朱现突然笑了:“当时我还以为她要说以身相许呢,呵呵,想必严廷季也是如此,所以才面露不悦吧。”
小圈子深知主子的性格:“公子,您该不会是……”
“瞎想什么呢。”朱现拍了他一下。
若有所思地看向车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一下。
正在往桦山村回的岳凝突然打了两个喷嚏。
她揉揉鼻子:“是谁想我吗?”
严廷季:“一想二骂,可能是岳大海在骂你。”
“哎,你这熊孩子,怎么还咒我呢?”岳凝扬起竹棍要打。
可她没想到,严廷季百年难得一见的玩笑,竟成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