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说:“最好让魏先生继续住在这里,假装你还住在这里。”
岳凝愣愣地听他说完:“呃……不用这么夸张……”
“不夸张。”少年打断她,往前走了两步,却在接近她时又停
了下来。
岳凝定定地看着少年漆黑的瞳孔,那里一如平时般平静,可是却又仿佛有着万般的不安夹在其中。
最终,她点头:“听你的。”
得到她的首肯,严廷季松了口气。
可是这口气还未彻底放松,再次被提了起来。
“好在这里的床够大,咱这两天晚上就将就一下吧。”上房的床自然不会太窄。
开始时,岳凝有时候还会注意分寸,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分寸随着感情的加深,渐渐变得模糊。
她以为严廷季主动和她住一间房,也是因为相信她,把她当成真正的家人了。
却没想到——
“我睡椅子便可。”
少年如同被什么吓到似的,猛地退了一步。
岳凝:“……”
我是能吃了你怎么的?
严廷季不敢看她的眼睛,退了一步:“我……这样于理不合……”
“要真讲理,你住在这就不合理了。”
岳凝有点生气,她把他当成亲弟弟一样,他却还拿她当外人。
“这……这不一样。”严廷季感觉自己说话时呼吸都变得热了。
“哪里不一样?”岳凝挑眉。
哪里不一样?
严廷季呆呆地看着她,当然哪里都不一样。
于理,他们是叔嫂,于情,他对她——
“行吧,依你,我去跟掌柜的说,让他加张折床进来。”
看他憋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岳凝也心疼了,干脆不为难他了。
也是,她拿他当弟弟,可现实他们确实是叔嫂,若是有熟人在,他
们住一个房间可能都会被人说三道四,更别说是床了。
她身正不怕影子,不在乎那些。
可他以后要走仕途,总要为他的前途前着,万不能落了人的口实。
见她松了口,严廷季总算松了口气。
他点点头,要去外间看书,却在这时看到她打的行礼包中露出了一件紫色的绸缎布料。
那布料看起来不多,他本以为只是块帕子,可仔细一看,却是件衣服。
那看着那窄窄的布料缝合而成的小小衣服,可以想象那衣服若是穿到身上,紫色的布料,映着雪白的大片肌肤,将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严廷季不受控制的头一热,脸一红,鼻腔莫名开始发痒,同时却又有一股说不出的愤怒从胸口蹿了出来。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指着那布料:“这是什么?你为什么带这种东西出来?”
这次出门,只有他和魏楚与她一起,后日他考试,一连三天,只有她和魏楚单独相处。
她带着这样的——
难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
怪不得刚才魏楚直接就要说他住在这个房间,他说他住在这儿,他还一脸的失望。
果然是——
少年只感觉自己的脑袋乱轰轰的,所有的理智被挤在角落,胸口只有喷发的怒火,还有酸楚的的憋闷。
她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
而更让他头顶冲血的是岳凝的态度。
她竟然笑了,还一脸的
神秘与得意:“这个呀……”